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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吴俊达
00后大一工科男,“两个声”福州话学习者。以生长在福州为荣,希望我们和下一代会讲福州话。真鸟囝天团成员。
△ 配音真鸟囝 | 陈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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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福州话字词释义及读音
在福州话中,常常有一个字多种读音的情况。如“刁皮”(调皮)的“ ”和“牛皮”的“ ”读音就不同;“ ”的“百”和“ ”(一百)的“百”读音也不一样。这些现象常与福州话的“文白异读”现象有关。
所谓“文白异读”,就是一个字的“文读音”和“白读音”不同。文读音,多取自标准语或权威方言,是由于古代知识分子,由于崇拜中原文化并认同标准语的地位,而在教学中采用模仿标准语的读音来读书,如此而形成的;白读音,则大多源自方言固有的音节,是老百姓在日常交流中自发形成的。比如,开头说的“刁皮”的“皮”和“百货”的“百”就是文读,而“牛皮”的“皮” 和“蜀百”的“百”则是白读。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字的文读音和白读音都可以不止一个,如“行”,就可以文读作 、 ,白读作 、 等等。
乍看之下,文读音充满了“书卷气”。然而,过去福州老百姓文盲居多,并不能看懂当时的书面语——文言文;到了现在,能用福州话来读古文、读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文读音离老百姓的生活其实很远呢?
事实并非如此,就如“刁皮”、“百货”,许多日常挂在嘴边的词,都有文读音的踪影。这些文读音,可能是通过旧时的布告、评书、评话等,口口相传在民间传开来的。比如,老百姓看不懂布告,识字的人就帮他们解释,老百姓就慢慢学会了布告上的一些书面语读音。现在,在遇到姓名及地名的时候,福州话常采取文读,如“四川”的“四”( ,白读是 )、姓名中的“红”( ,白读是 )等;再如,“司机”、“司令”等词中的“司”( )也是文读,乃取“有司”之义。这些都是文读音融入日常生活的例子。
有时,文读音的使用频率甚至超过了白读音。比如“雨”字,文读音为y33,白读音为huo242,然而,现在我们说“ ”、“ ”等词时,用的都是文读音,而白读音huo242只保留在“雨漏”等少数词里,以及为了押韵需要而保留在俗语中(如“六月雨,儥过 ”)。
经过语言长期的发展,福州话的文、白读之间并非泾渭分明。笔者曾经在三坊七巷走访路人:“‘黄楼’的‘楼’字应该用文读还是白读?” 受访者中,哪怕是“老福州”,都莫衷一是。有人说 (白读),有人说 (文读)。但是,“鼓楼”的“楼”应该白读,“镇海楼”的“楼”应该文读,大家却几乎没有争议。我想,这是因为语言本身就是约定俗成的,“黄楼”这个词平常大家很少说,自然就不知道该用哪个发音。而至于何时“文”、何时“白”,更是没有严格的定律。
总之,文白异读反映了福州话与其他语言交融的过程,展现了福州话语音的多样性。对笔者而言,也增添了学习福州话的趣味。如今,在普通话这门新的标准语影响下,福州话还出现了比较接近普通话的、所谓“新文读”音,比如“微信”。从语言发展的规律来看,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
附:生活中常见文白异读举例
学:
(文读)会行儥学(泛指各色人等)e55 giang53 me55 ouk5
(白读)学侬喙(学舌)oh21 neoyng21 cui213
口:
(文读)户口hu53 keu33
(白读)门前口(门口)muong33 neing33 kau33
生:
(文读)生活seing33 ua55
(白读)生囝(生孩子)sang53 giang33,生日 sang55 nik5
司:
(文读)见正文“司令”“司机”
(白读)公司 gung55 ni55
大:
(文读)大学 dai55 ouk5
(白读)大侬(大人) duai55 neoyng53
【来源:福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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