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根据扫黑除恶真实案件改编的大胆尺度相比,电影《扫黑·决战》中两位实力派演员姜武和张颂文的正面交锋,同样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球。
姜武饰演雷厉风行的扫黑组长宋一锐,张颂文则是表里不一的“双面人”县长曹志远。
拍摄时,第一次和姜武合作的张颂文就对姜武说了句特别“狠”的话:“武哥,你想怎么演随便你,接不住你的戏,我就不当演员了!”
这句话“狠话”的背后,其实暗藏着两人长达19年的交情。
《扫黑·决战》并非张颂文和姜武的第一次合作,早在2002年,两人就有过交集。
只不过,当时的张颂文寂寂无名,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留校担任助教,一心想拍戏的他根本没有走上台前露脸的机会,只能先从幕后当副导演开始。
而同样毕业于北影表演系的姜武,恰好就是他第一部戏里的男一号。
张颂文非常热爱表演,即便居于幕后,每天都抓住机会找姜武聊天,询问他关于各种表演的问题,姜武也大方坦然地分享经验。
有一次,张颂文问了姜武一个他好奇了许久的问题:
“武哥,每次你在戏里思考的时候,总是做这个动作(鼻子一耸一耸的动作),这个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角色是在想什么呢?”
结果姜武很淡定地回答说:“哦,我鼻炎啊。”
张颂文大吃一惊:“啊?这不是你刻意加入的细节吗?你鼻炎为什么不忍住呢?”
姜武回答说:“不需要忍住啊,顺其自然就好了,如果你强行控住的话,反而会分散精力,你哪里痒就挠哪里呗。”
姜武的一番话让张颂文突然领悟了表演的一个大诀窍。
对于表演来说,演员在一些剧本之外添加的小动作和小细节,与其说是他的“刻意设计”和“即兴发挥”,倒不如说是当他真正进入一个角色之后,自然而然地呈现角色当时最本真的状态。
近几年,张颂文因为《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和《隐秘的角落》等作品中纯熟精彩的表演为大众所熟知,他的许多表演细节也被拿来从各种角度进行分析,探讨他如何用心设计等等,但实际上,那也只是他从角色所处的情境出发,表现出他们当时的所思所想。
比如这次《扫黑·决战》放出的一段7分钟无剧本独白,既不是删减片段,也不是片尾彩蛋,而是张颂文自己给曹志远这一角色做的“人物小传”,在杀青当天请摄影师拍下来,留作纪念而已。
张颂文说这个片段“与电影内容无关,但和我想怎么演绎曹志远这个人物有关”。
头发花白凌乱,一身囚服陈旧暗淡,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带着悔意把心路历程娓娓道来,直到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观众眼中曹志远的戏份是有限的,但在张颂文那里,曹志远拥有完完整整的人生。
姜武不止在表演的诀窍上提点了张颂文,更是他演艺事业上的“伯乐”。
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张颂文没好意思当面跟姜武说自己想演戏,而是发短信给他:“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很想当演员。”
姜武爽快地回复道:“好啊,我帮你留意机会。”
张颂文本以为姜武只是客套地回了一句,没想到他是真的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两年多时间过去,张颂文依旧在四处跑组送资料寻找机会。
有一天,有位副导演打电话给他,让他直接去见导演。对于从来没有演过戏的张颂文来说,跳过副导演直接见导演这种事根本想都不敢想。
见面之后,张颂文问了导演才知道,原来是姜武向他推荐了自己。
终于得到表演机会的张颂文非常感动,马上和姜武联系表示感谢,而姜武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吗?我忘了。”
19年后,两人终于在《扫黑·决战》中以双男主的身份正式合作,张颂文就对姜武说了这句特别“狠”的话:
“武哥,你想怎么演随便你,接不住你的戏,我就不当演员了!”
姜武的态度也很有意思:“没问题,玩儿!”
姜武回忆起当年感慨颇多,经常跟张颂文说:“文儿啊,那会咱们才30出头,现在我都50了,你40多了,你都这么大了……”
在张颂文眼里,姜武就是一直在帮助他、教导他、指引他的前辈,是他最好的大师哥。
在《扫黑·决战》的正片中,姜武和张颂文的对手戏其实并不多,直到看了幕后花絮才发现,原来有两场非常激烈的正面冲突戏份,都遭到了删减。
一场是两人直接爆发冲突,张颂文饰演的县长曹志远,对着姜武饰演的扫黑组长宋一锐非常嚣张地说:“魏河县谁说的算?我说了算!”
宋一锐顿时心头火气,连扇了曹志远4个巴掌,打得人差点摔倒在地。
曹志远一边被旁人拉扯着,一边急败坏地说:“你敢打我,我要投诉你!”
另一场是在影片结尾,县长办公室内两人针锋相对,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曹志远突然掏出手枪,抵住太阳穴,威胁宋一锐:
“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我死了,你怎么办?求我啊!”
宋一锐仍旧淡定地抽着烟,不屑于曹志远的挑衅:“开枪吧。”
曹志远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啊?”
紧接着,宋一锐用力把燃烧的烟头扔到曹志远身上,大吼道:“开枪啊!”
被激怒的曹志远转而将枪口对向宋一锐,恶狠狠地说:“你找死!”
拍这场戏时,张颂文让姜武放心大胆地用力朝他身上扔烟头,好巧不巧,冒着火星的烟头落在张颂文身上,着实把他给烫得一激灵。而烫伤之后,张颂文还能迅速地接上后面的戏份,丝毫不受影响。
可惜的是,这两场对手戏都没能呈现在大银幕上。
第一段打架场景被删算是情有可原,毕竟扫黑组长一时冲动出手打人可能会影响公职人员的正面形象,第二场办公室对峙戏应该算是全片最后的高潮戏份,最终也遭到删减,不得不说有些许遗憾。
虽然删掉了这些直观刺激的打戏,但在几场表面波澜不惊,其实暗流涌动,相互试探较劲的对话中,仍然张力满满。
从“知遇之恩”到棋逢对手,19年后的张颂文终于有机会跟当初的“伯乐”正面交手,他那句“接不住你的戏,我就不当演员了”,其实是想证明如今的自己确实配得上跟姜武搭戏,对得起当初无人问津时,姜武对他的认可、鼓励和帮助,既是感激、尊重也是承诺。
你满意张颂文和姜武在《扫黑·决战》中的表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