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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期的山水画以其充满愁绪的风格闻名于世。这一风格可能与同一时期文人的生活状态息息相关。南宋时期是一个社会动荡不安的时期,战乱频繁,社会秩序不稳定。这种社会状态很可能影响了文人的心境和创作态度,使他们在山水画中表现出愁绪和忧郁。同时,山水画也反映了文人对自然的向往和逃避现实的情感,体现了他们在乱世中寻求心灵宁静和安逸的愿望。因此,南宋山水画的愁绪风格或许正是文人对社会状态的感慨和对理想生活的渴望。
南宋的空气里四处都飘浮着忧郁和感伤的心绪。南宋的文化、南宋的文学与艺术,无不浸染着这一股淡淡的愁绪,当然也包括水墨画。
马远 梅石溪凫图 绢本 26.7cm×28cm
从本质上讲,南宋在政治军事领域是一个抱残守缺、不思进取的时代,同样事实上也无所作为的时代。
宋室南渡之后偏安一隅,表面看来尽管也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国泰民安的太平气象,但事实上内在的隐患却始终未消失过,而这些内在的隐患也成为了南宋每个国人心上的隐痛。文人总是一个时代心灵最敏感的群体,所以,南宋文人心中的隐痛比其他人表现得更加严重。
南宋 李唐 溪山独钓图 85.9cmX32.4cm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
南宋文人痛心的是,沦丧的国土迟迟不能收复,以致再到后来他们几乎丧失了收复失地的信心,绝望之后,他们依然不能泯灭收复失地的愿望,并为自己不能完成自己所肩负的重任而深陷在无望的自责之中。在当时的诗词中,他们已经把这种自责表现得很充分了。
宋 刘松年 四景山水图·秋 绢本设色 40cm×69cm
另外更重要的一个方面,当时南宋小朝廷虽已避缩在江南咫尺之地,但来自北方的威胁却时时横亘着,对于当时南宋来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受被覆灭的命运。这种危机感,是一个文人无法摆脱的沉重的噩梦。
夏圭 梧竹溪堂图 绢本设色 23cm×26cm
因这两个方面的原由,导致了南宋文人文化心理上的无法愈合的创伤,换句话说,南宋文人普遍都在不同程度上患上了精神的洁癖。可以看到,五代北宋时期文人水墨画家笔下高川巨壑样式的山水画,到南宋时期基本上已经荡然无存了,留给南宋文人水墨画家只剩下“残山剩水”。
李唐作品 图源网络
南宋画家所绘山水有一个共同的显著特征,即,不再取自然山水的全景全貌入画而截取自然景物的一个部分作为描绘的对象,在画面构图上,他们习惯上将素材安置在画面的某一角落或某一特定的空间内,在其他的位置留有大片的空白或者渲染朦胧缥缈的云水,这种画风的盛行正是由于南宋偏安一隅,文人长期处在矛盾的境遇,通过山水画则表现出淡淡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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