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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容雅经常教导纪昀说:“世间没有不可属对的事物,只要你用心考虑,总能找到恰当的绝妙好词对答上。”
纪昀对句成瘾
经过纪容雅一段时间的训练、点拨,聪慧的纪昀便能敏捷地与三叔对答如流。叔侄俩看见事物出题属对,你出他对,一问一答,纪昀虽小,出语非凡,妙语横生,一大一小都非常快慰惬意。他几乎每天都来三叔家练习属对。
纪晓岚
一天,纪昀心里十分高兴,塾馆散学后便蹦蹦跳跳来到三叔的院里,他咳嗽一声走进屋去。容雅知道侄儿最近对句有了瘾,见他进来,便放下手里的书,说:
“昀儿,你看咱这屋里还有何物件没有对过?就以它为题出对儿吧!”
纪昀瞅着屋里的桌椅、书画、花架、文物格子看了一遍,心想这些早已对过。忽然间把目光落到里间屋,看见三婶母正坐在炕沿上做针线活,双腿下垂,脚穿两只红缎子绣花软鞋,非常鲜亮,他就冲三叔挤眉弄眼,指了指三婶母的那双小脚说:
“三叔,婶母的那双脚没有对过。”
三叔不由得微微一笑,便说出一个上联道:
“三寸金莲瘦;”
纪昀眨了眨那双机灵的眼睛,马上就对出:
“一对绣鞋轻。”
“对得好,对得好!”三叔拍手称赞,哈哈大笑。
坐在一旁的三婶娘听出这对句是拿自己的脚开心,便停下手里的活儿,假装嗔怒地抄起扫炕笤帚,追着纪昀骂道:“好你个小子,这也是你拿来作对的吗?”容雅笑着拦住妻子,说:
“谁人不有脚?”
纪昀听出这是三叔说出的又一句上联,便向三婶道了一个礼说:
“何必动无名?”
“好对,好对!”三叔又拍手赞叹着。
“去去去……都给我滚!”他们叔侄俩说说笑笑地逃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捧腹大笑起来。叔侄俩的滑稽样儿惹得三婶也笑了。
替兄对句,免其惩罚
在以后的日子里纪家的子弟越来越多,再加上“景城纪”的子孙已有三四十人。由于纪家子孙逐渐增多,于是便在靠近崔尔庄与景城两村之间,盖了一处塾馆,及孺爱老先生便给这纪家子弟班每天增加了一堂对句课。因为纪昀年龄太小,这一课就不让他上了。
纪晓岚《行书八言对联》
一天,放学回家已久,玩耍心切的纪昀左等右盼也没把哥哥纪昭等回来,他心里纳闷,感觉不放心,便又重新跑回塾馆。问了刚刚放学的同学,他们说纪昭哥哥去上对句课了,其他学生都对上了,只有三叔家的纪昭没有对上,被留在塾馆的课室里。纪昀探头探脑,跷起脚来往屋里看,果真看见纪昭站在先生跟前,满脸流汗,低头苦苦思索。纪昀想到肯定是哥哥不会对句子,心里就替哥哥着急。
这时,及老先生看到了门旁的纪昀,便走出来对他说:“纪昀,你自己先回去吧!你哥哥对完对子再回去。”
纪昀连忙问:
“先生,是什么对子那么难呀?”
及先生用手指了指那院里垛着的苇垛说:
“那苇草上面苫着的是席子,席是用苇子编织的,我的上联是‘苇草编席席盖苇’,纪昭没有对上。”
这时,天色已晚,在地里耕作的农民都纷纷回家。一个农夫摇着鞭子赶着犍牛从塾馆门前经过。纪昀发现这一情景,立即得了一个妙句,于是便说:
“先生,这次由我替哥哥对上这个下联吧!我对的是‘牛皮拧鞭鞭打牛”。”
及孺爱先生一听,深感惊疑,将纪昀对的下联接连吟了两遍,摇头晃脑地说:“哎呀,纪昀你才四岁半,对句如此绝妙,反应这样敏捷,真是一位神童!及先生因有这样奇才的学生,乐得哈哈大笑,然后又打问他:“纪昀,不想你这小小的年纪就能属对,你是什么时候学对句的?”
纪昀站立着,恭恭敬敬地回答说:
“去年开始,我和哥哥就跟三叔学对句了。”
“我以为你太小,没让你上这门课,这样,从明天起,你也来上对句课。”
及老先生自从发现了这个神童之后,心里一直十分高兴。他想纪天申对他这样尊重,待遇又高,礼物丰盈,他一定要将纪家这棵幼苗培养成才。
对句奇才
有一天,及先生想道:上次纪昀替纪昭对的句,固然准确活泼,但所对的物事太简单,等再出一难度较大的人事让他对句,试试他能否对答上来。对句课开始了,学生们正在挖空心思做先生布置的作业,有的学生正在仰面出神。看了此景象,老塾师便随口出了一联:
“懒弟子仰面数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塾馆里鸦雀无声,学生们彼此面面相觑,这对句难在十个数词难对。所以学生无一抢答。及先生便朝纪昀望去,打量他能不能对答。纪昀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便从书桌旁站起来,轻松地对答道:
“瞎先生低头算卦,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
及先生听后,连声夸道:
“对得绝妙,的确是奇才,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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