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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怒发冲冠》
(宋)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是一首千古传诵的爱国名篇,相传由南宋爱国将领岳飞所作。上阕抒发了作者为国立功满腔忠义奋发的豪气,下阕抒写了作者重整山河的决心和报效君王的耿耿忠心。
上阕开篇奇突,凭栏眺望,感慨激愤,指点山河,英雄本色。思既往之功名尘土,叹眼下之秋鬓白头,悲切莫名。
下阕起首裂石崩云,直令英雄扼腕。然而笔锋一转,豪气顿冲云霄。识度超迈,情怀激越。
纵观全词,一如江河直泻,又有曲折回荡,激发之处铿然而作金石声。肝胆沥沥,感人至深。
最后的结句“朝天阙”中,“天阙”本指宫殿之前的楼观,多用于代指皇帝生活的地方。于是,满江红一词的结句之意也就比较明确了。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译作白话文就是:待我重新收复旧日山河,便带着捷报来朝觐皇帝。
这当然是旧时将领建功立业、受封领赏的美好愿望与结局。不过,以我一名现代人的视角出发,却总觉得在全篇之中,就是在这结句处有一丝丝的不协调。
且看,不论是“怒发冲冠”、“抬望眼”,还是“仰天长啸”、“驾长车”,词中描写的每一处动作,无不都是昂首之姿,何曾有过低头之态。而最后的“朝天阙”却是向皇帝宫殿之前的楼观叩首朝拜,实在令人心中大生不平不忿之感。
以我之陋见,何如将“朝天阙”改为“朝天阕”,其涵义则立刻大为改观。
“阕”字之意,从门,癸声,本义是指祭事结束而闭门。而到了后来,歌曲即以阕为称,乐一遍则为一阕。
那么,“朝+天阙”就变成了“朝天+阕”。“朝天阕”则就可以解释为:“昂首向天,高歌一曲”,这正是“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之时的应有之意。
何其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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