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著名作家契诃夫说“文学是跟庸俗作斗争。”
文学从诞生之日起似乎就已经和庸俗的日常做了了断。从诗歌的吟唱开始,已经不是正常说话了,而是唱出来,喊出来,打破日常的说话交流,变得可以“兴观群怨”了。
后来发展到体式完备,文学已经偏离了正常生活轨道,但仍然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庸俗的日常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斗志和生命,也可以让一个具有鲜活思想的人变成庸庸碌碌的一群中的一个。文学出现之后,似乎打破了日常的庸俗,变得活泼起来,看那些文绉绉的句子就和日常口语决然分开,让人一读就有高大上的感觉,似乎马上就和作者以及文中人物互动了,也会陶醉于书面语的洁净工整,以及温文尔雅。
文学可以成为向帝王进言的形式,可以成为诗人们互相酬唱的工具,可以成为唱戏的口中咿咿呀呀的戏文,可以成为流行歌曲哼哼唧唧的歌词,也可以成为散文家卖弄辞章的笔法,当然也可以成为舆论宣传的工具。
哪一样都和庸俗划清了界限,但并非绝然对立,而是互为表里。
文学来源于生活,但要不断创新,只是满足于名气和成熟风格的作家是没有什么出息的,而是要不断探索,不断搞出好作品来。
真正的艺术家视金钱为粪土,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艺术是金钱所不能买到的。当资本投入文学以后,很多作家成了资本的奴隶,为了赚钱写书,为了赚钱站台,为了赚钱卖力宣传,其实已经偏离了文学的轨道。
文学不仅仅是和庸俗作斗争,而且还要和作家的固有习惯作斗争,和庸俗社会做主导的强权作斗争,没有这些斗争的勇气,也就不能谈文学的进步与发展。老托尔斯泰最后要在他的庄园里废除农奴制度,以至于和家人决裂,自己离家出走,最后郁郁而终。当时的人们没有他那么先进的思想,也都不理解他,连他的亲人们都无法理解他。但他确实走在了时代的前列,也被列宁称为“俄国革命的镜子”。郭沫若中晚年为了求得体制内自保,写出了很多被称为诗的口号,再也写不出《凤凰涅槃》那样的诗歌,算是不进反退了。
获了奖的作家又如何呢?当然不尽如人意,尤其是获了国际大奖的作家更是如此,已经无法超越自己,而是躺在自己的作品上吃老本了。那么,庸俗的生活尤其是权和钱会让一个有创造力的作家不思进取并丧失了斗争的勇气,进而会毁掉一个作家。进作协做了官僚的作家,大多创造力锐减;写了网络小说赚钱的作家大多没有什么过硬的获得世界级文学奖的作品。但他们因为权和钱的关系都很自负,也都可以睥睨文坛,独步天下了。其实,只是他们自己认为,而事实并非如此。
文学失掉了和庸俗斗争的锋芒也就变得没出息了,起码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和创新,让人不免慨叹世道的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