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自大出自《史记·西夷列传》: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 这段话后来便引申出“夜郎自大”的成语,汉语工具书都把它释为对妄自尊大者的讽喻。
不过,从原文可以看出,最先说这句话的是滇王,那么这个成语其实应该叫“滇王自大”?这么多年,我们都误会了夜郎王?
夜郎,古县名,夜郎古国地址所在,秦汉时期在西南地区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中国历史上神秘的三大古国之一。不过,夜郎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史学界争论了三百多年也没有个结论,公认的有两处:一处是湖南省怀化市新晃县,曾名夜郎县;另一处是贵州省桐梓县的夜郎镇,唐贞观十六年置县,北宋宣和二年废,前后共存在478年。
《后汉书》记载了当时民间对于夜郎国的建国过程:“有竹王者兴于遁水,有一女子浣于水溪,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才武,遂雄长夷狄,以竹为氏。”夜郎建国后,“竹崇拜”就成为夜郎的一种标志。
上面我们提到了,“夜郎自大”并不是夜郎王自大的表现,反而是一种民族自豪感的体现,那么夜郎国实力到底是什么水平呢?
夜郎国疆域绵延上千里。《史记·西南夷列传》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可见当时的夜郎确实是一个大国,至少与其他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相比是这样。《后汉书·南蛮传》也说“永初初年,九真徼外夜蛮夷,举土内属,开境千八百四十里。”当时的夜郎虽然源自今天的贵州黔西南一带,但是他的疆域东至湖广,西及黔滇,北抵川鄂,南达东南亚,与汉朝疆域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夜郎国兵力强盛。《史记·西南夷列传》:“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余万”。一支上万人的军队每天的花销可不是说着玩的,士兵的伙食、战马的粮草、武器的保养,这些都不是一笔小开销,夜郎能养得起十几万的士兵,可见他的经济实力也是很强的。公元前111年,夜郎还曾派精兵协同汉朝征伐南越反叛,说明汉朝对于夜郎实力的肯定。
夜郎人民生活富足。《史记》上提到“独蜀出枸酱,多持窃出,市夜郎。”枸酱是古蜀地的特产,枸酱的出口有着严格的要求。但是蜀人为了赚钱,经常偷偷将枸酱以高价卖给夜郎人。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夜郎人的生活水平是很高的,要不然也不会买得起如此昂贵的枸酱。还有史书说在夜郎“居其官者,皆富其十世。”一人做官,可以保证子孙十代衣食不愁,看来夜郎国的薪资待遇也属于很高的一类。而夜郎国能如此富庶的原因在于他拥有黄金、白银、丹砂、国漆等当年的重要资源,就像现在拥有石油的中东一般。
夜郎是当时重要的外贸枢纽。《史记·西南夷列传》:“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使大夏来,言居大夏(今波斯)时,见蜀布、邛竹杖,使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今印度),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据考证,中国古代有两条“丝绸之路”,其中的海上“丝绸之路”便是从夜郎国转运到东南亚、印度等地,再转往地中海沿岸各国。身处于如此重要外贸出口地位的夜郎怎么能不富足呢?
综上所述,夜郎的那一番话还真的不是自大,他是有说出这句话的资本的。不过,这句话也许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国力,而是出于一种民族自豪感,向远道而来的使者展示自己国家的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