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观新闻记者 吴梦琳 李婷 吴晓铃 摄影 向宇
熠熠发光黄金面具、奇奇怪怪青铜器、层层叠叠象牙、铺满全坑玉石器……自今年3月以来,三星堆遗址新一轮考古发掘持续进行,在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中,数量丰富的出土文物再度惊艳天下,也实证着中华文明多元一体。
10月10日,四川日报全媒体、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河南日报、顶端新闻、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郑州图书馆共同主办的“古蜀文明与中原文明对话”在郑州图书馆举行。作为四川日报全媒体“寻根五千年中华文明 三星堆对话古遗址”大型融媒报道重要系列活动之一,邀请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三星堆发掘现场负责人冉宏林,讲述三星堆遗址的最新发现与考古历程,并与郑州大学历史学院副院长、副教授郜向平展开对谈。
众多“明星”文物再惊天下,彰显古蜀文明浪漫和灿烂
今年以来,三星堆连续几次公布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阶段性考古成果,一批造型前所未见的出土文物,再度彰显着古蜀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令网友感叹“你可以永远相信三星堆。”
讲座现场,冉宏林展示了新发现的部分“明星”文物:其中,3件扭头跪坐人像被发现以来引发了众多关注。不同于此前的抽象和夸张,这三件人像更接近于真实的人体造型,尤其对于手部和足部细部特征的把握极为精细,手指关节处的凹凸明显可见,展现出三星堆青铜人像铸造艺术的高超水平。
仍在持续发掘的8号坑中,发现了三星堆迄今为止最大的青铜神坛,整体造型十分繁复,冲击人们的想象。神坛层层高台之上,竖立着不同造型的青铜人像,或许刻画出三星堆人举行某种盛大仪式的场景。在神坛旁边,还发现了一件同样体量颇大的青铜神兽,头部有一个独角,独角之上站立一个青铜人像,呈现出神秘的气息。
还有不久前才公布的神似“奥特曼”和“诸葛亮”的青铜小人,让网友再度感叹三星堆人的“穿越气质”。这些独特的造型和精美的制作,再次以实物证明了三星堆人浪漫的艺术创造力。
据了解,三星堆遗址祭祀新一轮考古发掘,创新采用开放合作、保护与多学科研究同步推进的大遗址考古工作新模式,集结了中国考古学界最强阵容。不仅仅有新出土大量珍贵文物惊艳世人,对于学界来说,文物的埋藏方式等也蕴含着丰富的信息,对于解答此前关于三星堆的诸多谜题提供了重要线索。
从青铜顶尊人像到觚形尊,见证三星堆与中原大地的交流与交融
在对谈环节,冉宏林与郜向平从文化的交流与交融展开思想交锋。
“上世纪80年代,四川三星堆和江西新干大洋洲这位于长江流域的两大青铜文明的发现,都给了大家强烈的震撼。”郜向平说,不见于文献记载,而且不同于中原夏商周青铜文明,如此发达,一度冲击世人。“似乎在我们已有的历史坐标中,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定点来给予其定位,但是通过近年来细致的考古学工作,能够看到,三星堆其实与其他地区文化互相之间有着密切的渊源,能够看到互相的交流和影响。”
在这样的交流中,就有着来自中原文明的影响。在三星堆发现了不少铜尊和铜罍,这都是来自于中原地区的典型的青铜器,例如此前在3号坑所发现的青铜顶尊人像,还有不久前在8号坑中发现了觚形尊,都是三星堆人将来自中原的文化加以创造改制而成。
“青铜礼器可以说是当时礼制的载体,具有严格的组合制度,也可以以此来探讨当时中原商周王朝的政治统治和影响范围。”郜向平说,可以看到,当时中原文化肯定影响到了三星堆,或许中间有中转站,但存在这样的文化传播路线,而三星堆人在接受中原地区文化影响的时候,又有着自己独特的选择和创造。“在中原青铜器的体系中,只选择了尊和罍这两种,并没有完全继承中原的青铜礼器的制度,而使用方式也存在一定不同,在中原是用于装酒,而在三星堆则有了更多其他的用途。”
冉宏林认为,不论是青铜顶尊人像,还有龙形青铜器,以及神树纹玉琮,细细解构,都能够看出,古蜀人虽然有着自己独特的个体性,但是整体来看,在更高层级上,与中华文明圈有着整体性,内心有着相同的信仰,对于宇宙天地的认识也存在相似性,这些都正体现着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而以三星堆为代表的古蜀文明,也正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星堆对话中原文明:在沟通交流中共绘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图景丨三星堆对话古遗址·中原行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