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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少华生于1932年,今年虚岁九十。小时候,他家境贫寒,与苦难为伴。12岁时,他去启明茶社当伙计,扫地打杂。白天他在园子里干活,晚上就睡在园子里。他耳闻目染,受到熏陶,从此以说相声为生。
或者是穷怕了,杨少华把钱看得很重。上世纪八十年代,天津市曲艺团搞承包。杨少华随承包队去外地演出。他嫌钱少,称病罢演,逼得承包队队长做出让步,尝到甜头。后来,他提前内退,到北京当“北漂”,四处走穴。
其实,艺人成名之前赚的都是辛苦钱,真正赚大钱是成名之后。杨少华也不例外。但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表演上,杨少华的确有其独特之处。别人藏拙,他是露拙,让亿万观众记住了这个“蔫老头”。
最近,零零后的相声新人李国隋上门向杨少华求教。杨少华不谈艺术,只谈赚钱。杨少华住在大儿子杨威家里。杨威也说相声,拜马三立的徒弟尹笑声为师。下面是他们的对话:
杨少华说:我呢,(上台)说了几句话,(人家)给我拿了八百块钱。
杨威纠正说:八百?八千。
杨威也没说对,旁人纠正说:八万。
杨威说:八万
杨少华对李国隋说:八万块钱。
李国隋说:好嘛,您少两(个)零。
杨少华又说:我还有一次,最后一次说,说相声,给拿一万美金。
杨威替老爷子打圆场,说:钱不重要。
杨少华说:我感觉,就是说我值那么多钱。
杨少华说的“最后一次”指的应该是今年6月8日的演出。天津一民营企业在曙光水镇举办成立22周年庆典,邀请了不少明星大腕,其中就有杨少华、杨议父子。他俩合说了一小段相声。杨议问他爸:“为什么急不可耐地参加这个活动?”杨少华说:“给钱给得多。”萧陶以为是现挂,合着确有其事。
一万美金折算人民币是六万多,跟八万相比还是少,给八万的出手就更大方。今年五一,德云社天津分社开张,杨少华曾去站台。这钱是不是德云社给的,杨少华没说。既然没说,就不必对号入座。不过,杨少华说自己值那么多钱,倒是让萧陶想起相声泰斗马三立。
2001年12月8日,马三立从艺八十周年暨告别舞台专场演出在天津举办,容纳五千观众的天津市人民体育馆座无虚席。马三立最后一个上台,俗称“攒底”。
上台后,马三立向现场观众深鞠一躬,然后问:“我值吗?”几千名观众高声回答:“值!”马志明后来撰文说:“此情此景,感人至深。”马志明的三姐马景雯在《我和爸爸马三立》一书里写道:“面对观众大声疾呼的一个‘值’字,他在内心也对自己的付出喊了一声‘值!’人生自古谁无死,能这样画上‘句号’,对爸爸来说是最大的享受,最大的满足!”
这个“值”字,千金难买,万金不换。它出自于观众之口,是观众的自发行为,而杨少华的“值”字是自己说出来的,而且跟钱挂上了钩。不能要求所有艺人都视金钱为粪土,但要成为大师,至少得淡泊名利。当然,真能做到的并不多。这应该就是马三立是相声泰斗,而杨少华不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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