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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云
庭前的花开花落,天上的云卷云舒,四季的交替轮转,真的是我们生活中最经常发生的事,这些是我们孩提时的欢乐,是少年时的情怀,是成年后的风景,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被淡忘。
我们更熟悉灯红酒绿,城市里各式样的车子与高楼,红路灯闪烁着变换,行人也是匆匆忙忙。没有人会在赶路的间隙抬起头看一眼云彩,除了疯子和傻子。
也是近来不得不宅在家里,才有空闲的时间做些思考,看些闲书,我在的地方整天雾霾围城,没有几天是晴天,也是偶然一天忽然在书上看到了描写云彩的片段,才惊觉已经很久没有抬起头认真端详一眼流云,自顾自发呆一段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感受时令的变化,在料峭春寒里煮一壶热茶。
家乡的天常是万里晴空,以前终日无事的时候,总爱躺在屋顶,拿一本爱看的书,看书累了就闭眼睡觉,睡觉醒了就看着天上来去的流云发呆,看云的乐趣在于云的变换,总能成为心里想象的模样。
赶着天气多变的夏天,有时候上一刻是晴空,下一刻黑云腾腾地翻滚上来,在暴雨骤至的前一刻,仍然凝望着黑云压城的那种翻滚的势头,真的有说不出的乐趣。
如今年龄长了,随之增长的是烦恼,即使有空闲的时间,也不愿意给自己半晌的诗意与宁静,人从某一刻开始,便像煮沸的水一样,燥起来了。
二、乡土
过去一个人若要离家千里,或者从自己的故土迁离,知道山水重重,路途艰险,多会在行囊里装一抔家乡的土。
甚至家里种出来的粮食,若是拿到外地去吃,也会有水土不服的嫌疑,好似那水里粮里没有家乡那一点点微尘,便没有了家乡的味道。这些游离在科学之外的说法或者是因了人的心理,时不时就成真。
我自诩是一个孤人浪客,每次离家却贯在一个很微小的铁盒里带一点院子里的土。像是有某种神圣的韵味一般,给人格外的一点安心。
这其实是一个奇怪的习惯,却慢慢地成为我生命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向往自由的人,渴盼流浪的人最想时常听到的却是家的呼唤,不过是因为他一直有一个赖以安身与安心的故土家园。
三、顽石
小时候与一个邻居发小时常一起去河床与林间捡石头,晶莹的,闪光的,透明的,与众不同的,形状特异的,一个个捡起来,经过共同的商议决定是不是要收藏。
然后珍而重之地放进一个铁盒,几经筛选最后确定了满满一盒的收藏,在院子里挖了小洞,包装严实了埋下去,像是国王的宝藏,心里面充满得意与快乐的迷思。想象着长大后某一天起出来的情景。
但后来顺利长大了,却怎么也寻不见当初埋下的地方,世间的一切好似真的在悄然改变,时间是看不见的伟力,在不知不觉间让一切的模样变了又变。
此后我爱上旅行,每次游山历水,总要从那里带走一颗不起眼的石头。但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把他们丢失。人生的缘起与缘灭,我们一失一得之间,真的很难参透,唯有相信,一切尽是最好的安排。
四.凡尘抄
时光不会许我们最美的际遇,也不会给我们最悲伤的别离,时光只是游走着,见证一切的发生。人从来到去,总会前往一个共同的归所。我不知道我将何时归去,但无所谓,世间我来过。
文:倚马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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