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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大业一壶茶,万丈红尘三杯酒”。中国的饮茶文化,源远流长,而它也成为了朋友之间交往必不可少的介质。幼年时期,人喜欢的东西往往是像巧克力,糖果这种甜到发腻的东西。而成年人,则更倾心于茶叶、酒之类的苦涩的饮品。因为相比较生活而言,茶叶还是太甜了。
喜欢品茶,也往往标志着一个人走向成熟。不论是好友相聚还是业务洽谈,都少不了茶。这种现象,在宋朝也是如此,并且一度风靡整个官场。
(一)、附庸风雅,志趣高洁
“陆羽承神农氏之衣钵,凡茶必亲力亲为,亲揖而比,亲酒啜饮”。自唐朝茶仙陆羽,撰写《茶经》以来,便打开了饮茶新世界的大门。从此以后,饮茶开始变得讲究起来。其实,在当时影响力还不算大,一直到宋朝之时文人皆爱饮茶才成为了一种习惯。众所周知,终宋一朝重文轻武,而且当时的为官之人大都为名噪一时的文人。唐宋八大家,六者出仁宗朝。
1. 以茶会友,心性相投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欧阳修首先是一个文学家,其次才是一个官员。他放浪形骸,但也有一颗忧国思君之心。除了喜欢饮酒作诗之外,对于茶道也是颇为精通。他在《归田录》中写道“茶之品莫贵于龙凤,谓之团茶”。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仲淹与欧阳修同是仁宗朝“君子之党”中的一员,他忧国忧民,虽然家境贫寒但入仕为官之后也对茶道颇为痴迷。此外,还有苏轼、王安石、黄庭坚等一众做过高官的文人,都非常喜欢喝茶。
在这里茶,就是交朋友的媒介。官场之中,可以以此来找到志同道合之人。闲来无事,对坐品茶,仕途中的不顺以及未来的道路都在这一倒一饮中道尽。而且也可以交流自己在文学上的感悟,在不经意间便增添了同僚之谊和朋友之情 。
2. 文人知茶,故而喜饮
“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这是仁宗,对于茶叶的评价。它集合了天地之间的灵气,又与文人身上的书卷气相辅相成。自古以来皆叫文人为骚客,这个“骚”还有一层牢骚的含义。文人为官者,诸如欧阳修之流,大都自视清高。
而茶叶香味淡雅,回味悠长,正如其本身的心性一般。宋朝的官员,尤其是仁宗一朝,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凭借文采入仕。而赵祯本人,每每也喜欢把进贡来的团茶,赏赐给深得己心的臣子们。
送茶,都成了皇帝拉拢官员的手段,可见其在高官心中之地位是非常高的。而且,同僚之间也通过互赠茶叶来表达深厚的感情。《双井茶送子瞻》“我家江南摘云腴,落磑霏霏雪不如”。这是黄庭坚送茶给苏轼时候,所作之诗。此外,他也曾将亲手所作之茶,赠与欧阳修。文忠公还为此作《双井茶诗》以表谢意。
宋代官员喜欢饮茶,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文人。而身在尔虞我诈的官场,宦海沉浮,身不由己。他们相信境遇正如茶叶一般,苦尽才会甘来。只有保持着如茶水一样的淡定和从容不迫,才能够以内敛含蓄的姿态继续笑傲江湖。
同时,茶叶散发出来的雅韵和营造出的文化氛围,与为官的文人们非常契合。他们首先是一个文学作者,其次才是个官。而茶叶,与这两种身份都相匹配。所以,大家纷纷以茶会友,在品茶中洞悉人生百态。
(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宋朝的官员们虽然大都是通过科考入仕,但以后的仕途究竟是坎坷还是平顺,是否能够更上一层楼还是要看皇帝的态度。仁宗本人,对于茶叶是非常喜爱的。因为他自身的文化修养也很高,除了皇帝这个职业外,也喜欢吟诗作对,平日里说话也是出口成章。而手下的臣子们,正是摸清了这一点。
1. 以茶言志,心呈帝手
“能尽其材。昔陆羽茶经,不第建安之品”。这是宋四家之一的蔡君谟,在《茶录》中所说之言。他本人对于茶道非常有研究,可以称为“茶学家”。而仁宗又非常喜欢饮茶,所以正好能够投其所好。
“君不见,武夷印象,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宠加。争新买宠各出意”。《茶录》的用意很深,表面是在向皇帝说明茶叶采制的方法,极力推荐北苑贡茶。其实,他这是在和丁谓争个高下。《荔枝叹》中的“争新买宠”,一语中的的道出了官场上以茶为媒介而兴起的争奇斗宠之怪现象。
因为茶叶,此二人都达到了自己升迁的目的。真宗朝时,蔡襄升任龙图阁直学士并且还担任开封府尹。而丁谓则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对茶叶非常精通,而且本身又有一定的心计,所以便利用这个来讨好皇帝。北宋的君王,大都很喜欢品茶,饮茶
2. 以小博大,官场横行
茶叶就其本质而言,是陶冶情操的怡情之物。但是当所有人都喜欢这个东西,尤其是皇帝也喜欢,自己也精通的时候,便赋予了它特殊的价值。可以利用其来向君王,表明自己的心意。能当上皇帝的人,也都是人精,自然也能参透其中之奥义。
在蔡襄的手中,小团茶经过其加工不仅提高了身份也成为茶中之冠。茶叶虽小,却附着了士人对未来道路平宁的期骥。中国人讲究的是含蓄之美,有什么话,都不愿意明说。尤其是男人之间的交往,或者与上级之间的相处。
蔡君谟便别出心裁的利用了茶叶,将其细致化,高贵化。正是因为有了蔡襄这个成功的先例,引得其他官员纷纷效仿。送礼的时候,也多选择上好的茶叶,以表自己的全部心意。若不论其居心,就《茶录》本身而言这无疑是继《茶经》之后茶界的又一力作。虽然其中掺杂了世俗的纷扰,融合了作者本人的利欲之心,但却在茶文化中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
(三)、陶冶情操,寄情于茶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茶叶本身没有能够特别引人入胜的地方,想必也不会在宋朝的文人士大夫中如此之流行。它不仅仅是同僚交往或者向君王表决心的跳板,更多的是为了排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因为自恃清高的他们,其实对于官场当中的较量是非常不屑的。就像欧阳修与他的“君子之党”,正是因为不谙朝堂之争斗所以才给人留下了把柄。
1. 对茶当歌,人生几何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这是卢仝在《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所说之言。当饮茶时,三杯下肚,心中百感交集,波涛汹涌,无数的心事都涌上了心头。宋朝的这些文人高官们也是如此,他们官场不得志,在喝茶时又能感受到五味杂陈。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茶的特性却与自身的境遇十分的相似。仿佛在这之间,找到了真正的时间。当渴望与世界交流的时候,他们便泼墨成画,挥笔成文。把萦绕在自己心中的感慨,全部抒发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茶能够给予他们知音的感觉,也能使其心性大发。表达出,最真挚的感情。所谓“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人生道路上所有的坎坷,都在须臾之间挥发殆尽。也能够给整日负重的自己,一些闲暇的时光。
2.品茗如品酒
“人固不可一日无茶”。茶叶本身味甘性寒,在文人眼中它能够以其清淡素雅去涤荡烦恼。在山川雅室之中,官员们可以静下心来享受片刻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宋朝的官员们,给了茶叶以闲适舒缓的精神和文化特效。
而且终宋一朝,关于茶叶的著作数不胜数。这其中的作者,大都是阁臣高官亦或者是文学大家,当然地位最高的还是徽宗。从中足以看出,北宋的上层人士对于茶叶的喜爱。因为茶叶的含蓄和它给人的心旷神怡,是其他饮品所难以替代的。
宋朝的官员们,都是喜欢亲自参与到茶的各个环节中去。大文豪苏轼就非常热衷于种茶,采茶,斗茶,煎茶,饮茶。他们对于茶叶的喜爱都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有时候也会对其加以利用,但这恰恰反映了宋朝茶叶的风靡程度。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饮下五碗,能够感觉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而六碗之后,甚至能够与神灵对话。茶叶与酒很相似,都是苦涩的也都能够让人抒发慨叹。但茶叶明显又略胜一筹,它追求的是愈发清醒,而酒则是人自醉后的飘飘欲仙。
结语:
“烟搭桥,酒铺路”,在宋朝则是以茶为媒介。不论是独坐时的宁静时光,亦或者是好友相聚的欢愉时刻再或者是含蓄的向君王表明志向,都会用到茶叶。因为当时的高官大都是文人,而茶叶本身的特质又与文人身上的附庸风雅两相契合。故而,当时的官场上那些“衣冠禽兽”们都非常热衷于此。
参考文献:
《茶录》
《茶歌》
《茶经》
《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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