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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包设计师干德格设计的直径32米的大型蒙古包。
尽管有人在网络上不厌其烦地解释“内蒙古人上班不骑马”,但疑问从未消除。值得庆幸的是,今天,这项曾因机动车的普及而几乎要消失的草原“技艺”,像诸多蒙古族传统文化一样,正在“绝地重生”。
草原的夏日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赛音乌力吉将儿子阿拉木斯抱上马背,自己再骑上另一匹马,向9公里外的幼儿园小跑而去……5岁的阿拉木斯从4个月前开始独立策马,未摔一跤,显示了极好的天赋。
到达目的地后,赛音乌力吉将儿子的马带回家,等到周末再牵过来接他,这意味着孩子有5天见不到自己的“家人”,包括那匹温顺的小棕马。
赛音乌力吉送5岁儿子骑马上幼儿园。
“我晚上会梦见骑着它和爸爸一起放牧。”穿着绿色绸缎小蒙古袍的阿拉木斯,有着红扑扑的小脸蛋。
他们的家在内蒙古自治区东乌珠穆沁旗阿拉坦合力苏木巴达拉胡嘎查,这里距中蒙边境线仅几十公里。34岁的赛音乌力吉曾是全国中国式摔跤的冠军,在草原深处,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驯马手。
“马,曾经在草原上很难见到,现在它又多了起来。”赛音乌力吉说,“蒙古族人对马的爱,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没有马,怎么能算是蒙古族人呢?”
近两年来,每逢开学日,网络上就会出现内蒙古草原上的家长和学生骑马来报到的照片。在镜头里,他们身着蒙古袍,骑马走在城市的非机动车道上,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对于这些马背民族的后裔来说,开学第一天骑马到校是一件具有重要仪式感的事情。
在传统文化正在逐渐回归与兴盛的当今中国,作为蒙古民族标签的传统文化在沉寂几十年后,以全新的姿态回归草原。
蒙古族牧民在客厅摆放一副精美的雕花马鞍。
“马,以前是生产生活离不开的工具,而现在更像是牧民的心爱宠物。”33岁的牧民巴雅尔说。
在内蒙古苏尼特左旗巴音乌拉苏木赛罕塔拉嘎查,巴雅尔家是养马大户,不仅养了30多匹蒙古马,还花10多万元买了3匹阿拉伯马,但他并不指望靠这些马挣钱,纯粹是出于心底的喜欢。而像他一样,将马当作蒙古族文化符号来“养”的人,在草原上十分普遍。
与骏马一起华丽“转身”的还有传统蒙古马鞍。这个从前被随手放置在门外的马具,如今“变身”为精美的艺术品“登堂入室”占据家里最显眼的位置。无论是在城市还是牧区,许多蒙古族人家的门厅或客厅里都摆放着一副镶金镀银、雕刻花纹的精美马鞍,有的拥有百年历史,有的身价不菲,从数千元到10多万元不等。
48岁的乌尼尔德力格尔从堆放旧物的仓房里特意翻出父亲年轻时用的旧马鞍,准备找个手艺人修复一下,等新房子装修好后,摆到客厅里。
这位生活在内蒙古东乌珠穆沁旗阿拉坦合力苏木布力彦嘎查的牧民说,对于今天的蒙古族人,马鞍不仅是马具,还是最能代表蒙古族文化的工艺品之一,这些摆放在家里的珍贵马鞍,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参加那达慕大会,才会被放在马背上供人骑用。
蒙古族牧民在客厅摆放一副精美的雕花马鞍。
80后的蒙古包设计师干德格穿梭在工厂内大大小小的蒙古包之间,异常忙碌。他于前建成的这家蒙古包制作工厂,现在迎来了“黄金期”,订制蒙古包的人越来越多,并对制作工艺有了更多更高的要求。在他的工厂里,价格从1万余元人民币到25万元人民币的各类蒙古包应有尽有。
蒙古包,作为传统民居伴随蒙古民族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但从30多年前开始,从游牧改为定居的牧民们盖起了更加舒适的砖瓦房,蒙古包逐渐淡出了牧民生活。不过近两年,越来越多牧区砖瓦房旁边出现了崭新的蒙古包,它几乎成为了草原人家的标配,青年牧民结婚日渐流行用它当婚房。
“蒙古包重现草原,一方面是因为人们对传统文化的不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蒙古包的与时俱进。”干德格说,传统蒙古包使用的羊毛毡子容易生虫,防雨、防风效果不佳,而今天的蒙古包毡布使用人造纤维,外盖涂着乳胶漆的帆布,不起虫,不怕雨,门窗雕花,既时尚又耐用。
他认为,“翻新”的传统文化更容易融入现代人的生活。(图片均由新华社记者魏婧宇摄)(新华社 柴海亮、勿日汗、魏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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