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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上尉时档案照片
我打小就是一个不怎么懂得矫情的人,自己感觉啥事挺挺就过去了,有心事也不愿对别人多提,总觉得不该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别人。
我的不矫情,肯定不是天生的,可骨子里有的不矫情,最早还是从小时候吃饭的时候开始的。当年父亲在外地工作,老妈虽说很是勤劳,但总是没太多时间研究做饭,手艺平平,从小我就不怎么能吃到出自老妈手中可口的饭菜。吃得不可口倒不见得是坏事,我习惯了不管饭菜是偏酸甜苦辣咸哪种味道,也能吃得饱、吃得好,没有不可口就不吃的矫情。
上学读书后,我吃到更多的,便是姥爷每天中午到家里来给我烧的饭菜。姥爷最拿手,也最爱给我做的菜就是蒜薹炒肉和炸肉段,每每边看电视边吃着肉段配米饭,简直是一天中最大的享受。后来有一次老妈休息在家,也尝到了姥爷做的肉段,立刻埋怨起他:“咋这么咸?”才发觉原来我的味觉,也真是随着姥爷做菜爱多放盐的习惯,重了起来。
姥爷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见过大世面的人。当初他被美国鬼子的飞机用炸弹炸过,一整车的人全都牺牲了,唯独他坐在后厢板最后面,一下子把他蹦飞了出去才捡了一条命,可在他的腿上,却留下了重重的伤。他从来不愿意跟我多提他当初在朝鲜时的“丰功伟绩”,我便只能用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情节,来揣度他老人家当初的勇敢。死了一车人,他肯定也会害怕,但更多的是想要报仇。腿伤回国治好后姥爷没有选择安全而是二次入朝,即使知道凶多吉少、困难重重,他仍然没有丝毫的犹豫。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精神,一直也在我的心中永存着,它让我追随着革命英雄主义,有了为党、为人民勇于牺牲的梦想和觉悟。
姥爷今年去世了,这几个月,我不敢写关于他的东西来缅怀他,并不是我不想他,而是思念如潮水般不知该从何说起。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矫情,却常常陷入对姥爷的思念里无法自拔。他的陪伴伴我成长,公园、菜市场、老路、医院、骑自行车的老人、小卖店的零食、被老者带着的小娃娃……都让我仿佛看到了姥爷的影子。
每次唱起筷子兄弟的《父亲》,“时光时光慢些吧,不想让你再变老啦,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心中都不免无限惆怅,我甚至来不及跟他诉说我希望时光驻留的期盼。
姥爷2006年在医院做完心脏手术以后状态不太好,我便推着轮椅陪着他在总医院的走廊里转,我跟他说:“姥爷一定要坚持住,家里人都盼着您好起来呢,你过去啥事不都挺过来了,身体还那么好!”可是我却忘了说,“姥爷我真的好爱您,在我小时候,您把我这个外孙子当亲孙子一样地惯着宠着,甚至晚我几年出生的表弟,都从未得到您对我一般的爱。我深深地为这些爱而感到幸福和幸运,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的生命出来换您的长命百岁。”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时光从不因每个人的后悔而改变分毫。
入伍后,他曾多次询问我的情况,尤其是我分到丹东以后。我知道他是希望他的孙辈,也能像他那代人一样,在丹东戍边不辜负当年抗美援朝人的那股精神。
姥爷,我让您失望了吗?我知道已经永远得不到答复了,但我愿意用思念,跨过这个坎,坚守我的信念。用行动和表现,完成姥爷给予我的希望,做一名响当当的军人,向每一名英雄老兵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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