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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相信处于落魄困境中的男人,所谓的真爱。当一个人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时候,哪来什么“白首不相离”可言,一切的情意不过是苦难时的慰藉,又或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只是当事人,以为这是爱情罢了。
读卓文君的《白头吟》,离不开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后一首诗是两人爱情的开始,前一首诗,是两人爱情的终结。
司马相如,原名犬子,成都人,因崇拜战国名臣蔺相如,因此改名为司马相如。据史料记载,他少年时喜欢读书练剑,二十来岁时,曾因梁孝王广招人才,他用钱买了个官职,成为汉景帝刘启的武骑常侍,因病辞职。
后因梁孝王修建梁园,他写下千古名篇《子虚赋》,遗憾的是,并没有受到重用。在梁孝王病逝后,他就回成都了。
而卓文君嫁给梁孝王不到一年,丈夫就因病辞世,正值十七岁年少芳华的卓文君,回到了富甲一方的娘家,闭门深闺,过着守寡的日子。
貌似月老这根红绳,是掌握在梁孝王的手上,司马相如称颂于他,卓文君留恋于他,他却作了鬼魂,无以回报,或仅能赐二人姻缘线。
怕是有他托梦,也或因县令好友王吉透露梁孝王的遗孀,国色天香,家境富裕,正值花样年华。司马相如开始下一盘大棋。他与县令好友王吉唱了一出三顾茅庐的好戏,身价倍增。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也慕名设宴,邀请两人前来赴宴。以退为进的司马相如把握住机会,捧着梁王在生时赐赠的鼓琴“绿绮”,在坐席之间,弹奏一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被蒙在鼓里的卓文君,一墙之隔,被这曲爱慕词撩动了心弦,散席之后,竟会收到司马相如的鸿雁传书,那滋味,你细品品。
这就好比当下的某一网红唱了一首情歌,过后发现,这首情歌为你而唱,对方的心房为你而开,你怎能不动心呢?特别是对于新寡之人,内心的空虚与失落,在这一刻,难免不会被另一种怦然心动所取代。何况,司马相如本身长相一表人才,又受当地人推崇。她不落入情网,谁能落入情网?
俘获芳心的手段,司马相如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也可谓天助他也。果然,卓文君二话不说,便连夜追随而来,与他私奔至他的老家。可家境贫寒的司马相如,特别聪明的一点,就是让心爱他的女子,看到他悲惨的一面,激发出女人的怜悯心。
这不,没吃过苦的卓文君,过不了这样的日子,劝他一道回娘家县城,即使不求父母,兄弟姐妹也难以袖手旁观。当真有骨气,有尊严的男儿,会妥协吗?古往今来,真有志气的好男儿,绝对不愿被妻子的娘家人看笑话。可他司马相如同意了,更与她开了间酒家,让妻子抛头露脸招揽生意。不是明摆着让她娘家人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吗?
果然,没有哪一对视子女如珍宝的父母,能拗得过子女。卓王孙妥协了,从此,司马相如飞上枝头,也成了富贵人家。当一个人的财运走顺了,人脉自然而来,事业还能远吗?他当年的《子虚赋》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他又写了一篇《上林赋》恭维在位帝王。从此,他的人生像开挂似的,步步高升。
当一个男人有钱有权,有名有利,蜂蝶争相而来。他还能珍惜日助他起步的糟糠之妻吗?他在朝为官时,更托人捎了一封无言信给卓文君,信中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自幼饱读诗书,聪颖过人的卓文君岂能推测不出其中含义,百、千、万后无亿,即为“无意”。她顿时百感交加,回了一封信“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
虽然,这封信挽救了这段婚姻,却没能挽回一个男人变异的心。所以,女人呀,当一个男人有过一次移情别恋,就不要再期待逝去的爱情会回到从前。变心,如同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当50岁的司马相如想要纳妾时,卓文君忍无可忍,写下了古往今来,令闻者动情的名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是,太多人只读出了这句诗的愿景,却未能读透这整首诗的意境。
《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卓文君写这首诗,是为表达愤懑之情。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相遇之初的又傻又天真,但愿意为爱痴狂。可惜,真真是遇人不淑。当她痛彻心扉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不过是场骗局。
虽然,一切凄凄复凄凄,但何须啼泣呢,原本只为赢得一人心,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一辈子,可惜瞎了眼,没看清楚他的为人。在她看来,好男人应当重情重义,如果没有了爱情,有了钱财又有什么用呢?
有人说,卓文君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司马相如的套路。记得有这么一句话:男女之间,始于颜值,止于三观。卓文君爱上的是虚有其表的司马相如,却在经历了婚姻之后,进一步认清他的真面目。所以说,与其相信一见钟情,不如相信门当户对。真正的爱情,都是建立在彼此了解,三观一致,并且内心丰盈的人格之上。
关于这段具有争议的爱情,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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