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代,天下分崩,连年征战。各个割据势力之间为了各自的地盘和利益,时而联手作战,时而反目成仇。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不仅冲锋陷阵的勇将大受青睐,那些能言善辩、口才出众的舌辩之士也派上了大用场。无论是国与国之间谈判出使,还是君主与臣下之间商讨大事,这些舌辩之士凭借机敏头脑和出众口才,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比如有名的蜀汉学士秦宓,以口才闻名。面对东吴使臣张温的刁难,妙语连珠,对答如流。张温问:“请问您可知道苍天姓什么?”秦宓张嘴就来:“苍天姓刘。”张温问:“何以知之?”秦宓答:“我们的天子姓刘,所以苍天肯定姓刘。”吴国末代皇帝孙皓,被晋国俘虏后,拜见晋帝司马炎。司马炎调侃他说:“我在朝堂上给你留了个位子,等你好久了。”孙皓毫不示弱:“我在南边时,也在朝堂上给您留了个位子。”
其实这些人的口才,在三国之中还不算出众。要论起三国第一铁嘴,当属东吴大臣诸葛瑾之子、诸葛亮的侄子诸葛恪。三国时的诸葛家族人才辈出,一度垄断三国的军权、相权。诸葛亮是第一代中的翘楚,第二代就当数诸葛恪了。诸葛恪从小就聪慧过人,受到良好的教育,有过目不忘、出口成章之才,很早就声誉鹊起。
世人皆知诸葛亮之才远在诸葛瑾之上。吴主孙权有一天跟诸葛恪开玩笑,故意问他:“你的父亲和你的叔叔相比,谁更贤明?”诸葛恪毫不犹豫答道:“当然是我父亲贤明。”孙权问他原因,诸葛恪从容不迫答道:“我父亲知道跟随明主,而叔叔却不知。”说的孙权心花怒放。
诸葛恪曾献给孙权一匹马,没留神马耳朵上有一处伤残。有个马屁精大臣立即向孙权进谗言:“马匹虽是牲畜,但却是灵性之物,他故意损伤马耳朵,有伤仁义之道。”诸葛恪答道:“天下母亲对女儿可谓疼爱已极,母亲给女儿穿个耳孔挂耳环,难道能说是有伤仁义吗?”
有一年,蜀汉大臣费祎出使东吴。这个费祎可不简单,他是后来诸葛亮钦定的接班人,才华出众,也以口才闻名,曾担任蜀汉的后军师、大司马等要职。孙权为了给他个下马威,事先嘱咐群臣,费祎进门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不必起立迎接。果然,费祎进门后,只有孙权放下餐具,起身相迎,众臣无一人起立。
费祎岂肯受这个窝囊气,马上说道:“凤凰进门,麒麟都停食迎接,只有驴子和骡子这些无知畜生,光知道埋头大吃。”他这句话上捧孙权,下损群臣,巧妙而尖锐。诸葛恪在场,立即起身反唇相讥:“栽下梧桐树,是想引来金凤凰,谁知道来了只麻雀!不如取出弹弓把他打回老家去。”一席话说的费祎无言以对,总算给东吴扳回了面子。
诸葛恪虽然才气纵横,升任大将军之职,手握大权,但他恃才傲物,刚愎自用,与东吴其他权臣卷入激烈的权力冲突。最后被权臣孙峻设下鸿门宴,在席间把诸葛恪当场杀死,剁为肉泥。一代才子就这样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