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述人:阿杰
我叫阿杰,是一个医生,见证无数生死,本来早已麻木,但老人的“冲动”举动却让我落泪!在癌症面前,最能暴露人性,唯有这个老农民对妻子的情义我自问还没见过!
那日巡病房,我发现那位让我印象深刻的老太太床前有位老农民在偷偷抹眼泪,心中忽然觉得很安慰,原来她还是有人在乎的。老太太六十多岁,确诊为小细胞肺癌,这几日的心情一直不好,直到现在我才看见她眉头舒展了一些,看来心情好转了!
我过去询问了病人一些情况之后就回去办公室工作,那位衣着有些肮脏的老农忽然来敲我的门,刚进门口就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吓了我一跳。老人的年纪恐怕有七十了,算是我爷爷一辈的人了,哪能受他这么跪拜的?我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的扶起老人,对他说不用这样的!
老人一下子就哭了,看来很担心老伴的病情,他颤巍巍的伸出双手递给我一张卡,说:“医生啊,你尽管治,医药费我一分钱不会少的,我卖了土地才出来的,给她治病不差钱,你就开最好的药,我不怕花钱!”(那时农村宅基地还能买卖,卖给本村人就彻底失去了!)
我惊讶不已,“不用卖土地吧,医药费不多的,一个疗程就几千块,你家还儿孙满堂怕什么?”说到他的儿孙,我忽然不敢说下去了,因为想起了老太太入院那天的事情,我真不敢保证儿孙满堂真有用了……
那天带老太太来看病的是他们的大儿子,他知道老人确诊癌症之后沉默了许久,站在走廊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不多一会儿,老太太的几个儿女都来了,商量过后让我给老人开一点药,他们要回家再观察一下。
我有些生气,说老人只是早期,得做化疗,否则病情恐怕会很快恶化。我有信心化疗的效果会不错,老人应该还能多活好几年的,要是再乐观一点活到80岁也有可能的。
然而,子女仿佛舍不得钱,早早就打算放弃老母亲的生命!我看着他们衣着光鲜,也不像穷困的样子,何况兄弟姐妹五个人,分摊一下负担也不重!于是我冷冷看着他们说道:“一个疗程就几千块钱,花不了多少!”
他们又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让老人住院治疗!我当时看着老太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头无来由的不好受,这种感觉已经许久不曾有,毕竟我见证的生死太多,早已经麻木了!可是这样让人心寒的子女还是让我生气了,真不知道养他们何用?
相比儿女的无情,老伴着急卖掉土地救人的“冲动行为”就十分可贵,让我动容落泪!我的父亲也是个农民,所以我深深知道一个老农民最珍视的东西莫过于土地,可是相比这个相伴一生的女人,他着急忙慌就舍弃了自己重视的东西。
老人也不管医药费多少,只说了一句:“她能多活就好!”
没有华丽的甜言蜜语,没有冷静理智的思考,只要你能再多活一点,只要彼此还能相依为命,舍弃一切都是值得的!老人不在乎全家都不支持,不在乎为照顾老伴殚精竭虑,只是单纯的想为你付出所有不计较得失!
很多人会对子女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其实这句话用在老夫妻身上更为合适!老人怀揣着全部身家,始终没有回家,当老伴痛苦的在病房里慢慢入睡之后,他就蹒跚走到楼梯口,在楼梯上睡地板,目光还是始终看着老伴的病房……
编辑寄语:这才是真正的白首不相离,就算老得背驼蹒跚依旧可以稳稳依靠!(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