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醉打蒋门神之前,的确说了一句“却如何不姓李”。原文如下:
武松吃了道:“这酒略有些意思。”问道:“过卖,你那主人家姓什么?”酒保答道:“姓蒋。”武松道:“却如何不姓李?”那妇人听了道:“这厮那里吃醉了,来这里讨野火么?”酒保道:“眼见的是个外乡蛮子,不省得了。休听他放屁。”
武松说蒋门神小妾为何不姓李,只是他醉打蒋门神的一个前奏。打架之前,要干什么,自然要有个理由,说得不好听,就是要找茬。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时,也是一番找茬。他先说“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又说“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再说“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武松为了替施恩夺回酒店,铁定是要武力暴打蒋门神的。所以,他也要找茬。
武松到了店里,一共要了三次酒,之前两次都说酒不好,第三次才说“这酒略有些意思。”借酒发挥是不成了,武松便拿进门时看到的妇人调侃。这妇人正是蒋门神新娶的妾。武松说“却如何不姓李”明显是找茬的。这句话的分量可不轻,直接激怒了那小妾,武松步步紧逼,又说让小妾陪自己喝酒,小妾感觉受到羞辱。
武松一说“却如何不姓李”,为何就彻底激怒了蒋门神小妾呢?
大家的说法不已。清人程穆衡在《水浒传注略》中解释道“见其时妓家姓李者多。”当时,北宋第一名妓是李师师,为了蹭流量,妓女们纷纷改姓李。武松说小妾不姓李,其实是在揭她的老底。
书中交代,这小妾原是西瓦子里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长得颇有姿色。明·徐渭《南词叙录》:“顶老,伎之诨名。”小妾嫁给蒋门神,无疑是从良了。武松旧事重提,揭人之短,换谁都要发火的。
程穆衡的解释看似很有道理,不过他也不确定。“见”字,有料想、可想而知。可见,程穆衡也是推测。
小妾在蒋门神家不仅是小妾,还负责蒋门神酒店的日常事务,已然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而且,她之前还在场子里混过,推测也是见过世面,十分难缠,而又八面玲珑的主。不过,她的底线还是被武松一句“却如何不姓李”给彻底击溃。
需要注意的是,武松问的主人家,有人认为是在说蒋门神,武松是要给夫家改姓,小妾岂不恼火。武松这一句“却如何不姓李”,小妾彻底上当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