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就要到了,今天讲几个名人教师的故事,分别是章太炎、闻一多、胡愈之三位先生。他们都在不同的领域做出过杰出贡献,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就是“教师”。这三位先生都曾在大学里任教,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教师”。
章太炎(1869—1936),名炳麟,一名绛,字枚叔,一作梅叔,浙江余杭人。章太炎先生是中国近现代最具影响力的国学大师,是鲁迅先生的老师,鲁迅在日本留学期间曾师从章太炎学文字学。鲁迅一生批评过许多名人,但一直对章太炎尊崇备至,始终执师生之礼。1936年章太炎去世,鲁迅饱含深情写下《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纪念恩师。
但章太炎先生做教师,教风却相当不严肃。他烟瘾极大,抽烟是一枝接一枝,饭可以一日不食,烟却倏忽难离。即便在课堂上,也烟不离手。学生经常见到章太炎上课时,一手拿粉笔,一手拿香烟。讲到得意处,竟忘记了哪只手拿的是粉笔,哪只手拿的是香烟。写板书,竟将香烟当粉笔;吸烟时,又往往将粉笔当香烟。一节课下来,章太炎的嘴唇嘴角上,都会沾有粉笔的白色粉末,常引来学生哄堂大笑。就是这样一位教风不正的教师,却因为学问深厚,始终备受学生欢迎。
做过学生的,应该都有这样的体会:最难忘的,往往不是教师讲的内容,而是教师的口头禅。毕业多年以后,教师讲的知识可能早忘光了,但教师的口头禅却始终记忆犹新。有人甚至风趣地说:没有口头禅的老师,都是假老师!
如果真有这样的标准,那闻一多先生绝对是一位“真”老师。闻一多在清华大学任教,讲楚辞,开场白总是那句:“痛饮酒,熟读《离骚》,方称名士。”说一次,学生不会在意;说两次,学生也印象不深;可闻一多先生节节课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学生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一般而言,教师的口头禅太多,学生会厌烦,但闻一多的学生却对闻先生的这句开场白津津乐道。学生从这句常年不换的开场白中,感受到了闻一多真性情背后的巨大人格魅力。应该说,这才是一名教师征服学生的根本所在。
当然,学生最难以忘怀的,是富有幽默感的教师。高明的教师,善用幽默来“自黑”。教师的“自黑”,学生不会当真;适当的“自黑”,反而能增添教师的亲和力。胡愈之是我国著名作家、翻译家。胡愈之年轻时在大学讲课,第一课,他就来个“自黑”的开场白:“我姓胡,虽然写过一些书,但都是胡写;出版过不少书,那是胡出;至于翻译的外国书,那是胡翻。”学生听后哄堂大笑。学生们不会傻到认为胡愈之的话是真心话,但胡先生这样说,学生们会觉得这个教师敢于这样贬损自己,肯定很有来头、很有学问才这么有底气。因此,学生们反倒对胡愈之增添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