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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苏镇江市有一座北固山,北邻长江,三面环水,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站在山上,环顾周围,但见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隔江瞭望江北,只见沃野千里,虽然是江北,却是一片南国风光。如果天气晴朗,隐约可以看到扬州城。低头俯瞰长江,有一块块泥沙沉积形成的沙丘。
山上有一座古老的亭台,名叫“北固亭”。相传是明代重建的,最初是啥年月建造的,已经无据可靠。据说三国时期,孙权的妹子孙尚香,听说老公刘备在白帝城去世,曾经独自来到这里祭奠夫君,随后投江自尽,所以人们把这个亭子也叫“祭江亭”。如果这个传说确有其事,那么这个亭子的建造时间,最晚也得在东汉末年三国时期。
若干年后,南宋词人辛弃疾,被派到镇江去做知府。这年三月,辛弃疾登上北固山,站在北固亭上,瞭望江北大片被金人占领的国土,追思往事,感慨万千,挥笔写下了一首《南乡子 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江南一派秀丽南国风光,江北却狼烟四起,面对脚下波涛汹涌的长江水,回想当年孙刘联军,在长江上大战曹军。曹孟德当年曾站在长江边慨叹:“刘表的儿子刘琮,窝囊废一个,猪狗不如。你看孙权孙仲谋,也是小小年纪,继承父兄的基业,把江东治理的这么好,生儿子就要生孙仲谋这样的英雄好汉!我要是有孙权这样的儿子,何愁一统天下?”辛弃疾在这里,也是借古抒怀,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
两年后,66岁的辛弃疾被任命为浙东安抚使,随后又受命担任镇江知府,守卫江防要地京口镇。到任后,他一面积极做好防务,准备挥师北进。又对朝廷过分轻敌,盲目北进而担心。初春季节,辛弃疾再一次登临京口北固亭,怀古思今,心潮澎湃,写下了另一首吟诵北固亭的诗篇《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词中再一次提及“孙仲谋”,可见作者对这位江东英豪的敬慕。用南朝宋武帝对北魏草率用兵,结果战败的史实,委婉规劝朝廷谨慎北伐。而朝廷并不是真正想启用辛弃疾抗击金兵,只是把他作为一个招牌而已。所以辛弃疾悲愤之余,写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慨叹。
辛弃疾的这两首词,气势恢宏,词调悲凉,词中引经据典,贴切而自然。既增加了诗词的意境美,有具有很强的说服力。明代诗词评论家杨慎,也就是写《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的那位诗词大家,在他的《词品》中,曾经感慨地写道:“辛弃疾的词,《永遇乐 京口北固亭怀古》,位居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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