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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译文】 “《诗经》三百篇,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它,就是‘思想纯正’。”
【赏析】 思无邪,这一句诗文是出自于《诗经》的「鲁颂·駉」篇,原文是夸赞鲁僖公遵守礼法治国,勤俭节约,爱民如子,重农务谷,深受百姓爱戴,故作诗以歌颂。孔子时代,可供学生阅读的书还不很多,《诗经》经过孔子的整理加工以后,被用作教材。孔子对《诗经》有深入研究,所以他用“思无邪”来概括它。
在论语中,孔子可以与之言《诗》的有两个人,既子贡与子夏。子贡在与孔子探讨贫富问题时,对子贡以诗经上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来理解孔子说的贫而乐,富而好礼大为欣赏,认为子贡能从他的已经讲过的话中个,领会到我还没有说出的内涵来。而子夏则是在于孔子探讨诗经中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 句子时,子夏因孔子的这句“绘事后素”而有所感悟,问了一句,礼后乎?意思是人要有忠信之本质,礼则建立在忠信的本质之上。犹如以粉白色线条勾勒于五彩之上,而增显五彩之鲜明。孔子认为子夏真是个能给他启发他的人。看来,《诗经》的内涵比较深奥,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理解的。因此只有具备了一定基础的人,才开始与之言《诗》, 子贡与子夏则具备了上述素质。
在论语里,有的时候,孔子可以从一个人对《诗经》的喜好上,判断一个人的人品。比如“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南容经常吟咏“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这四句诗,孔子便把侄女嫁给了他。用四句诗换个媳妇,这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实践证明,南容是个真正的君子,是个可信赖的人。孔子听其言,观其行,断定南容是个仁人君子。
在论语里,孔子鼓励他的弟子学习《诗经》, 他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孔子这段话,实际上是告诉你,读《诗经》有七个好处,是哪七个好处呢?一是“可以兴”。兴,就是表达思想,抒发情感。二是“可以观”。观,就是了解社会,受到启发,明白很多事理。三是“可以群”。群,就是涵养心性,提升素质,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四是“可以怨”。怨,就是表达诉求,疏导情绪。五是“迩之事父”。就是往近处说,可以孝顺父母。因为修养提高了,知道如何尽孝。六是“远之事君”。就是往远处说,掌握了为政的学问,就可以为国家社会做贡献。七是“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诗经》涉及的知识面非常广,飞鸟、走兽、花草、树木,品种繁多,名字很美,可以学到动物学、植物学的知识,还可以学到天文、地理的知识。
孔子用《诗经》启发与教导自己大学生,同样,他也用《诗经》教育自己的儿子。孔子有个学生叫陈亢,比孔子小了四十岁,估计比孔鲤也大不了多少。他怀疑老师对孔鲤有偏心,教给他不同的知识,便向孔鲤探听实情。孔鲤怎么回答呢?他回答说,父亲并没有给自己特别的教导。说有一次,父亲独自在庭院中,我从那经过,他问我学了诗没有,我说没有,他说:“不学诗,无以言。”我就回去学诗。还有一次,父亲又在院子里,问我学了礼没有,我说还没有,他说:“不学礼,无以立。”我就去学礼。孔子所讲的诗是指《诗经》,礼是指《礼记》。这两次“庭训”写得清清楚楚,孔子教育儿子的秘诀,其实就是四个字:“诗礼传家”。
孔子主张读《诗经》,但他也反对掉书袋、读死书,强调学以致用。他说:“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就是说熟读《诗经》三百首,教他理政,他不会;让他出使各国,不能独立应对;读得再多,又有何用?
诗经遇上论语,一定是幸运的,《诗经》是华夏民族在黄河流域以农耕生活为主的背景之下的质朴歌谣,它一经《论语》所代表的儒学精神解释,真挚淳朴的诗歌平添了许多的人文精神,成为我们认知自身、处理人与自身、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的最好导师。诗经遇上论语,或许又是不幸的,儒家思想本就是入世的,有了论语的加持,诗经当中那些情感的清新和真挚,对生活的忧思和幽怨,对事物的深沉和赞歌,无一例外,都打上了政治教化的烙印,也不同程度地束缚着人的思想。但无论是《论语》还是《诗经》,都是非常优秀的文化古籍,其中所蕴含的智慧,在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后,仍然值得后世称赞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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