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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伟梁
时间快得像飞鸟,小河静静地流去。
大学毕业30年悄然而至。
1987年,我以497分的成绩考入杭州大学历史系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恐怕只是单纯的喜欢。
杭州大学“文博”专业是在毛昭晰教授的倡仪和夏鼐教授的支持下于1978年创办的,1981年正式对外招生,是全国高校同类专业中开设和招生最早的专业之一。该专业每二、三年招收一次,每届招收人数并不多。我们是继1981、1983后的第三届,就一个班,一共22人。该专业设立的初衷是培养“专而精”的浙江省“文博”人才,因此大多面向省内招生。像我们班,除了两人来自河北,其余都是浙江各地的。我的成绩在22人中居中下,班上最高的有520分左右,最低的刚超490分的本科分数线。
我们班男生住在校北门(靠近文三路)附近的11幢,女生则住在东门(靠近保俶北路)附近的5幢,隔得比较远。平时除了一起到“西四”教学楼(历史楼)上课外,接触并不是很多,但始终有着真诚和谐的同学情谊。那时大学生的恋爱观相较现在保守,读历史的尤其老实。据不完全统计,我们班仅一位男生跟同班女生谈过恋爱,不久也以分手告终。
大学时代上课的“历史教学楼”(摄于2013年)
1991年,我们毕业了。当时,不像现在这样只要找到单位就可以留在杭州,“留杭”是要有“红卡”的,也就是所谓的“留杭名额”。“留杭名额”按班级人数给一定的比例,大体以成绩来排序,但如担任校学生会、系团委或班级的职务、又或者是党员,就是加分项。我们班最后有5位同学留杭,他们大多分配到省城的博物馆,也有留校的。其余同学都回原籍工作。
一眨眼,已经是大学毕业30年了。这30年,是我们从青涩到成熟、从青年到中年的30年,是勤勉工作、实现价值的30年,也是结婚成家、孩子长大、父母老去的30年。这30年在人的一生中占据着关键的“中坚”位置,是最复杂、最世故的时段。30年中,一定有收获,或许有遗憾,都扎扎实实的过去了。
今年的桂花开得特别晚,我们的同学聚会也在数次协商后姗姗而定。10月下旬的一天,我们在桂花香气的伴随下踏入30年前学习的母校,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学校的风景没有太多变化(除了女生区域已全部改建成教师宿舍外),但校名早已变成了浙江大学。1998年9月,杭州大学和浙江医科大学、浙江农业大学一起并入浙江大学,浙江大学由此成为国内最强的大学之一,但“杭州大学”之名也因此成为历史,成为我们心中小小的遗憾。
30年来,我们的专业也历经变迁,不断丰富和壮大。2008年7月,在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的基础上,从历史系剥离出来,组建文物与博物馆学系,属人文学院。2019年5月,文物与博物馆学系、艺术学系、文化遗产研究院、中国古代书画研究中心等联合组建艺术与考古学院,“文博系”改设为“考古与文博系”。但是不管怎么变,考古及文博专业的办公和教学大多仍在西溪校区,只有本科一年级生在紫金港校区上课。
如今的艺术与考古学院(摄于2021年)
虽然已毕业30年,但同学们并不陌生。我们班在毕业10年时曾在校园中相聚;毕业15年时,和87级历史班一起在梅家坞办过同学会;平时省内的同学因业务关系间或还会碰到。这次聚会,大家还是那么自然和亲切。谈起授课的各位老师,谈起同学间的各种“八卦”,谈起翘课经历和食堂伙食……仿佛一切就在昨天。
我们的两位班主任——计翔翔老师和项隆元老师也来了。计翔翔老师是浙江大学“四大名嘴”之一,他的通识课程常常人满为患;项隆元老师30年来一直耕耘在“文博”的天地里,现在是考古与文博系的主任。两位老师是我们一直以来的骄傲。
我们在校园内散步,在就读的“历史楼”前合影。虽然有同学进大门时被保安拦住说:“你们是不是退休人员搞活动?”,但大家似乎还不老,大多数同学都在岗位上,有继续从事文物博物馆专业的,也有当公务员、老师的……可惜的是有两位同学在国外、几位同学在省外,因疫情等原因,未能前来。
那么,再过30年呢?
作者简介:柴伟梁(柴草),副研究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眉轩香影陆小曼》《遗民史家谈迁传》《草上的露珠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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