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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松淞
责任编辑:龚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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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村,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在我家,晚饭是吃得较晚的,往往是天擦黑的时候,爷爷奶奶才开始准备晚饭。
奶奶对夜晚有着严格的定义。用她的话来讲,没吃晚饭之前的夜晚只能叫天黑,吃完晚饭后剩下的时间才可以称为夜晚。若是在晴天的夜晚,我就能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星星。这时,我会打开农舍外昏暗的小灯,搬出长凳放在屋前的地坝上,坐在长凳上看看星星,逗逗猫狗。爷爷奶奶则会在厨房或者堂屋聊天,商讨着下一次赶集该买些什么。若是下雨天,我们则回到各自的房间,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看电视,直到睡意来袭,才会意犹未尽地睡去。半夜我可能会被枕边的声响吵醒,那就一定是我家的猫咪。它总是在半夜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想靠在我的枕边睡觉以寻求温暖,并尽可能地放慢动作不让我发现。我被吵醒时就会发现它瞪着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我每次发现它都会将它赶出我的房间,关上窗再继续睡觉。我最爱的是夏天的夜晚,这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刻。我在爷爷奶奶准备晚饭的时候坐在地坝上,摇着蒲扇,听着虫鸣,感受夜晚凉爽的风,看萤火虫在地坝前的庄稼地里划出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金黄色弧线。如果家里来了客人,那就热闹了。叔伯们每次回家探亲都会到我家拜访。到了晚上,他们往往会围坐在堂屋的大圆桌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这些年他们在外打拼的不同经历,回忆着当初拼搏的时光。婶婶们和奶奶则会在灶房屋里唠唠家常,诉说着各自家庭里的细碎琐事,并为叔伯们准备夜宵。叔伯们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聊完天后,他们还会将阵地转移到二楼,在麻将桌上继续战斗到凌晨。睡上一两个小时,又继续到其他亲戚家串门。许久不见的婶婶们和奶奶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三三两两地挤在一张床上,继续摆龙门阵,直到挨不住困,一个一个接连睡去。
不管是怎样的夜晚,都是人们忙碌了一天之后难得的闲暇时光。人们在夜晚的悠闲时光里总结白天的经历,养精蓄锐后迎接新的一天;白天里吵闹的鸡鸭在夜晚也会安静地待在圈里,等待着第二天清晨的第一声啼鸣;猫咪是夜晚里的独行侠,小心翼翼地追捕自己的猎物……一切仿佛即将沉睡,又仿佛才刚刚开始。丨审核:杨月
丨复核: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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