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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及断句〗
公讳子昂，字伯玉，梓州射洪县人也。其先居於颍川[1]。五世祖方庆好道，得墨子《五行秘书》、《白虎七变》[2]，隐于郡武东山，子孙因家焉。生高祖汤，汤为郡主簿[3]。汤生曾祖通。通早卒，生祖辩，为郡豪杰。辩生元敬，瑰伟倜傥[4]，弱冠[5]以豪侠闻，属乡人阻饥，一朝散粟万斛[6]以赈贫者，而不求报。年二十二，乡贡明经擢第[7]，拜文林郎。属青龙[8]末，天后居摄[9]，遂山栖饵术[10]，殆[11]十八年，玄图大象无不达。尝学术拟张平子[12]，风鉴比郭林宗[13]。
公即文林元子也。英杰过人，强学冠世。诗可以讽，笔可以削，人罕双全，我能兼有。年二十四，文明元年[14]进士，射策高第[15]。其年高宗崩于洛阳宫，灵驾将西归于乾陵。公乃献书阙下，天后览其书而壮之，召见金华殿。因言王霸大略，君臣明道，拜麟台正字[16]。由是海内词人，靡然向风。乃谓司马相如、杨子云复起于岷峨之间矣。秩满[17]，补右卫曹[18]。每上疏言政事，词旨切直，因而解罢。稍迁右拾遗[19]。属契丹以营州叛[20]，建安郡王武攸宜亲总戎律[21]，特诏左补阙[22]属之。迨及[23]公参谋帏幕，军次渔阳，前军王孝杰等相次陷没，三军震慴[24]。公乃进谏，感激忠义，料敌决策，请分麾下万人以为前驱，奋不顾身，上报于建安。建安愎谏[25]，礼谢绝之，但署以军曹[26]，掌记而已。公知不合，因登蓟北楼[27]，感昔乐生[28]、燕昭之事，赋诗而流涕。及军罢，以父年老，表乞归侍[29]。至数月，文林卒。公至性纯孝，遂庐墓侧，杖而后起，柴毁灭性[30]。天下之人，莫不伤叹。年四十有二，葬于射洪独坐山。有诗十首入《正声》，集十卷著于代。友人黄门侍郎范阳卢藏用[31]为之序，以为文章道丧五百年，得陈君焉。由是太冲之词，纸贵天下矣。
有子二人，并进士及第。长曰光，官至膳部郎中、商州刺史；仲曰斐，历河东、蓝田、长安三尉，卒官。光有二子：其长曰易甫，监察御史；次曰简甫，殿中侍御史。斐生三子：长曰灵甫，次曰兢甫、众甫，皆守绪业，有名于代。
剑南东川节度使兼御史大夫梓州刺史鲜于公，自受分阃之政[32]也，初年谋始立法，二年人富知教，三年鲁变于道[33]。乃谓幕宾曰：“陈文林散粟万斛以赈乡人，得非司城子罕贷而不书[34]乎？拾遗之文，四海之内，家藏一本，得非臧文仲立言殁而不朽[35]乎？于戏！陈君道可以济天下，而命不通于天下；才可以致尧舜，而运不合於尧舜。悲夫！昔孔文举为郑玄署通德门[36]，蔡伯喈为陈寔立太丘颂[37]，异代思贤之意也。况陈君颜、闵[38]之行，管、乐[39]之材，而守牧之臣久阙[40]旌表，何哉？”爰[41]命末学，第叙丰碑，表厥[42]后来，是则是效[43]。其颂曰：
有妫[44]之后，封於陈国。根深苗长，世载明德。文林大器，质匪雕刻。学术钩深[45]，风鉴[46]诣极。代公耿光[47]，乔玄藻识[48]。施不求报，退身自默。岷峨降灵，拾遗挺生。气总三象，秀发五行。才同入室[49]，学匪猎精。明明天后，群龙效庭。矫矫长离[50]，轩飞[51]梁益。封章屡抗，矢陈刑辟[52]。匪君伊顺[53]，惟鳞是逆[54]。九德[55]未行，三命惟锡[56]。帝命建安，远征不伏。咨公幕画[57]，骋此骥足[58]。唯王玩兵，愎谏违卜[59]。忠言不纳，前军欲覆。遂登蓟楼，冀写我忧。大运茫茫，天地悠悠。沙麓气冲[60]，太阴光流。义士食薇[61]，人谁造周？嗟乎！道不可合，运不可谐。遂放言于感遇，亦阮公之咏怀。已而已而，陈公之微意在斯。表辞右省[62]，来归温清。如何风树，不宁不令[63]。庐墓之侧，柴毁灭性。管辂[64]之才，管辂之命。惟国不幸，非君之病。我鲜于公，忠肃恭懿[65]，光明不融。为君颂德，穆如清风。日月运安，江汉流东。不闭其文，永昭文雄[66]。
唐大历六年岁次[67]辛亥十月癸丑朔日[68]建
应天广运圣文神武明道至德仁孝皇帝陛下辟统[69]之九载，威加政和，风淳俗厚。冬十月，诏天下牧守修前代圣帝功臣贤士陵墓之毁圮[70]者，斯以崇至仁而修阙典[71]也。化为异物者尚藻饰[72]之，縻之好爵[73]者，则亭毒[74]之恩可见矣。廷谓权典是州[75]，亦奉斯命。由是不俟驾[76]而按其部，至独坐山[77]前，过有唐故右拾遗陈公之坟。嘻！文集之中，尝饱其词学志气矣，下马一奠，能不凄然。因赋恶诗[78]一章，以吊之。略曰：“魂逐东流水，昼夜独坐山。[79]”时同官及僚属[80]攻文者甚有继和。封树茂，不劳增筑而加植也。故节度使鲜于公所立旌德之碑，苔藓侵剥[81]，文字磨灭，因征旧本，命良工重勒于石[82]，岂祗显此公之懿行[83]，且欲副吾君褒贤之意云尔。
开宝戊辰岁[84]十二月十五日，惟诚保节翊戴功臣、静江军节度观察留后、光禄大夫、检校太傅、知梓州军事、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太原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三百户郭廷谓[85]。
公元二0一一年岁次辛卯十月榖旦[86] 重刻
〖注释〗
[1]颍（yǐng）川：今河南许昌市。
[2]《白虎七变》：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中提及的经书，它和《墨子五行秘书》均为神仙、炼丹、符箓、术数类书籍。
[3]主簿：官署与地方政府的事务官，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一类官职。
[4]瑰伟倜傥（guī wěi tì tǎng）：外貌魁梧美好，且洒脱不拘束。
[5]弱冠:古代男子20岁行冠礼，表示已经成人，因此时体还未壮，所以又称弱冠，后泛指20左右的男子。
[6]万斛（hú）:极言容量之多。古代以十斗为一斛，南宋末年改为五斗为一斛。
[7]乡贡明经擢（zhuó）第：乡贡，唐代指不经学馆考试而由州县推荐应科举的士子；明经，汉朝出现的选官科目，始于汉武帝，终于宋神宗；擢第，及第，应试中选，榜上有名。
[8]青龙：苍龙，即太岁星；陈子昂《我府君有周居士文林郎陈公墓志文》中为“青龙癸未”，指唐高宗弘道元年（公元683年）；这年十二月四日，高宗崩。
[9]居摄：本指皇帝年幼不能亲政，由大臣代居其位处理政务，这里是指武后临朝称制。
[10]饵术：饵，服食仙药；术，学习方术。方术指用观察自然现象来推测人的气数和命运。
[11]]殆（dài）：大概，几乎，差不多。
[12]]张平子：张衡，字平子，东汉杰出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和文学家。
[13]郭林宗：郭泰，字林宗，东汉名士，与许劭并称"许郭"，被誉为"介休三贤"之一。
[14]文明元年：公元684年年号有三个：正月一日，唐中宗即位，改元嗣圣；二月七日，武后废中宗立睿宗，改元文明；九月六日，武则天临朝称制，改元光宅。因陈子昂中进士放榜时间是春夏之间，故称文明元年。
[15]射策高第：古代科举考试时，士子针对皇帝的策问，提出一套治理政事的方略并写在试卷上，称为射策考试。因这些策问，覆置在案头，受试人拈取其一作答，故叫射策；高第，成绩优异，考取了好名次。
[16]麟台正字：唐代设置的一种朝廷小官，掌校正文字，属正九品下。
[17]秩满：官吏任期届满。
[18]右卫曹：即右卫胄曹参军，唐代管理地方军队的官员，属正八品下。
[19]右拾遗：唐代设置的一种朝廷小官，分左、右，左为大，右为小，均为正八品。拾遗字面意思是指捡起皇帝的遗漏，相当于现在的监察兼助理机构，主要负责向皇帝奏论政事，称述得失，所以又称为谏官、言官。
[20]营州乱：万岁通天元年(696年)初，契丹发生饥荒，广大百姓生活无着，穷困潦倒，刚愎自用的营州(治龙城，今辽宁朝阳)都督赵文翙不但不予赈给，反而视契丹首领如同奴仆，多次侵侮其管辖的契丹部属，最终激起了以营州契丹松漠都督李尽忠为首的契丹人的强烈不满。李尽忠抓住唐朝内忧外患之机，与妻兄、归城州刺史孙万荣等商议后，决定乘机举兵反武，于农历五月十二日，李尽忠、孙万荣起兵反抗武周，攻陷营州，杀死都督赵文翙。
[21]戎律：军机，军法，军务，军纪。
[22]左补阙：唐代设置的一种官职，掌供奉讽谏，大则廷议事，小则上封事，属从七品上。
[23]迨（dài）及：等到。
[24]慴（shè）：恐惧，害怕。
[25]愎（bì ）谏：坚持己见，不听规劝。
[26]军曹：古代军队中的下级军官。
[27]蓟北楼：即幽州台，黄金台，因招募贤才而得名，故址在今北京西南。相传燕国时期燕昭王为强国而招贤纳士，构建高台，置黄金于其上，作为对人才的封赏。拜郭隗为其师，成为当时燕昭王用黄金台招纳的第一位贤才。
[28]乐(yuè)生：指乐毅，魏将乐羊后裔，中山灵寿人，战国后期杰出的军事家、战略家，曾拜燕上将军，受封昌国君，辅佐燕昭王振兴燕国。公元前284年，他统帅燕国等五国联军攻破齐国，连下七十余城，创造了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以弱胜强的著名战例，报了强齐伐燕之仇。
[29]:归侍：回家侍奉老人。
[30]柴毁灭性：因极度哀痛而骨瘦如柴，差点危及性命。
[31]卢藏用：唐代诗人，陈子昂好友，曾任左拾遗、礼部侍郎兼昭文馆学士。和陈子昂、司马承祯、宋之问、王适、毕构、李白、孟浩然、王维、贺知章合称为仙宗十友。
[32]分阃（kǔn）之政：分清各自的政务范围。阃，门槛。
[33]鲁变于道：语出《论语·雍也》“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意思是：齐国的政治一有改革，便可以达到鲁国的样子；鲁国一有改革，就可以达到合符大道的境界。此为其后半句的简称。
[34]司城子罕贷而不书：子罕即乐喜，春秋时宋国(今河南商丘)人，贤臣，曾任司城官。有一年，宋国发生饥荒，子罕便请求国君和大夫们把粮食借给百姓，他带头把家族的粮食借给百姓，不写借据，不要求别人归还，甚至还以那些缺乏粮食的大夫的名义借粮给百姓。
[35]臧文仲立言殁而不朽：臧文仲，春秋时鲁国大夫，贤臣，居要职赏罚分明，不居功己有，为世人所景仰，他的言论被记录下来，死后被人们广泛流传，故立言不朽。
[36]孔文举为郑玄署通德门：孔文举即孔融，孔子二十世孙，建安七子之一；郑玄，东汉末年儒家学者、经学大师。孔融为表彰郑玄的功德，将大门扩建，使其与郑玄的身份品行相符，此门故称通德门，故址在今山东省高密县西北。
[37]蔡伯喈为陈寔立太丘颂：蔡伯喈即蔡邕，东汉名臣，文学家、书法家，才女蔡文姬之父。陈寔，即陈太丘，东汉时期官员、名士。蔡邕曾为其撰写了太丘颂的碑文。
[38]颜闵：颜回和闵损的并称，均为孔子的弟子。
[39]管乐：管仲、乐毅的并称。管仲为春秋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曾以卓越的谋略辅佐齐桓公，使之成为春秋第一个霸主；乐毅，见[28]。
[40]阙（quē）：通“缺”字，空缺。
[41]爰（yuán）：于是。
[42]表厥：表，显扬，表彰。厥，其，指代德行。
[43]是则是效：即“则是效是”，宾语提前，是，之，代词；“是则是效”，意即为：有修养的人以他为准则（榜样），并效法他。
[44]妫（guī）：妫满，陈氏始祖，亦称陈胡公，虞帝舜的后裔。
[45]钩深：探索深奥的意义。
[46]风鉴：相面术。
[47]代公耿光：代公即代国公郭元振，郭震，唐朝名将、宰相，进士出身，始授通泉县尉，后得武则天赏识，授右武卫铠曹参军；唐睿宗继位后，他入朝任太仆卿、吏部尚书，加封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进爵馆陶县男；唐玄宗开元元年(713)再次拜相，兼任御史大夫，进封代国公。他曾献离间计，使吐蕃发生内乱；担任凉州都督兼任安西大都护，加强边防，拓展疆域，大兴屯田，使凉州得到安定发展。耿，刚直，耿介，耿直；光，光明磊落。
[48]乔玄藻识：乔玄，字公祖，梁国睢阳人，汉末名臣，曾任大鸿胪、司空、司徒等职，他善于品评、品鉴人物，并有独到见解。藻，藻镜，藻鉴，指品评、鉴别；识，见解、见地、见识。
[49]入室：比喻学问已达到深奥的境界。
[50]矫矫长离：卓然不群的样子。矫矫，刚强貌，卓然不群貌；长离，古代传说中的灵鸟凤，后用以比喻才德出众的人。
[51]轩飞：高高飞翔。
[52]矢陈刑辟：矢陈，陈述；刑辟，刑法、刑律。
[53]匪君伊顺：即“君匪伊顺”，匪，通“非”，不；伊，加强语气或感情色彩。
[54]惟鳞是逆：惟，只；鳞是逆，即逆鳞，是，为宾语前置的标志，无实意。逆鳞，语出《韩非子·说难第十二》，说龙喉咙下端有一尺长的倒鳞，谁要触动它的倒鳞，就会被它伤害；君主也有倒鳞，游说的人最好不要触犯君主，否则触怒龙颜，后果严重。
[55]九德：古贤人所具备的九种优良品格，但内容说法不一。最有名的是《左传·昭公二十八年》中记载的九德：心能制义曰度，德正应和曰莫，照临四方曰明，勤施无私曰类，教诲不倦曰长，赏庆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顺，择善而从之曰比，经纬天地曰文；也有认为“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为九德，还有认为：“忠、信、敬、刚、柔、和、固、贞、顺”为九德。
[56]三命惟锡（cì）：三命，术数家之受命、遭命、随命，《援神契》“命有三科，有受命以保庆，有遭命以谪暴，有随命以督行”，这说明受命为年寿，遭命为行善而遇凶，随命为随善恶而报应；锡，通“赐”，赐予，赐给。
[57]幕画：计谋、方略。
[58]骋此骥足:骋，尽情施展；骥足，比喻高才。
[59]违卜:不遵占卜所示，此指背离了预料的结果。
[60]沙麓气冲：沙麓，即沙鹿山，地处冀鲁豫三省交界的广袤平原，其山脉从河北省大名县东北部起，一直向东南绵延伸展，五道几乎平行起伏的山梁婀娜多姿，因酷似五只梅花鹿而得名，因与太行山对峙的神奇位置，决定了它成为北方部落与中原民族活动的门户和咽喉；也指东北边防要地。气冲，要冲，汇集。
[61]义士食薇（wēi）：义士，守义不苟或品行超凡的人；食薇，借指隐士。
[62]管辂（lù）：三国曹魏时期术士，从小喜观星辰，长大后精通《周易》，善卜筮、相术，习鸟语，相传每言辄中，出神入化。但他只活了47岁，与只活了42岁的陈子昂寿命接近，故后文有“管辂之命”之说。
[63]不宁不令：大地不停地震动，一点预兆都没有。不宁，不安宁，不停；不令，不告知，不通知，无预兆。
[64]右省：唐代门下省居左，中书居右，故中书省又称右省。
[65]恭懿（yì）：推崇美德。
[66]文雄：特别杰出的文士。
[67]岁次：年次，古人将天空的赤道分为12等分，每等分以某些恒星为名。岁星(木星)正好每年走一等分，12年走一周，所以岁星(木星)所值的星次与其干支就称为岁次。
[68]朔（shuò)）日：农历每月的第一天，即初一。
[69]辟统：辟，君主招来，授予官职；统，统一。
[70]圮（pǐ）：毁坏，倒塌。
[71]阙典：史料记载上的缺漏。
[72]藻饰：装饰，美化。
[73]縻之好爵：封赠给他们（先贤）较高的爵位。"爵"，古代本指青铜酒具，因不同贵族使用不同的爵器，所以爵就代指爵位、爵号、官位了。“縻之好爵”还有一解，即“縻自好爵”，只要自修己德，好运就会自来。"縻"，本义为拴牛的绳子，引申义为牵系、拴住，"自縻"就是自己拴住自己，即自修己德；好爵，即高官厚禄、好运气、好机会。
[74]亭毒：化育，养育。《老子》"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 ，高亨诂为：“亭”当读为“成”，“毒”当读为“熟”，皆音同通用，后引申为养育，化育；《文选·刘孝标<辩命论>》“生之无亭毒之心，死之岂虔刘之志”，李周翰注为：亭、毒，均养也。
[75]权典是州：按法典治理这个州。权典，法律；是，这。
[76]俟（sì）驾：不等车马准备好就要动身应召。俟，等待。
[77]独坐山：射洪境内涪江与梓江交汇处的一座小山，人们习惯叫做“龙宝山”。
[78]恶诗：谦称自己的诗作。
[79]魂逐东流水，昼夜独坐山：郭廷谓有“魂逐东流水，坟依独坐山”诗句。
[80]僚属：碑上为“桥寄”，此根大典校改。
[81]侵剥：侵蚀，剥落。
[82]勒于石：刻字于石，指立碑。
[83]懿行：善行。
[84]开宝戊辰岁：宋太祖开宝元年，即公元968年。
[85]郭廷谓：后周、北宋大臣。宋朝初年，两川平定，冯瓒为梓州知州，被仆夫控告，朝廷召郭廷谓为静江军节度观察留后代替他。到任后，郭廷谓将梓州过去承袭的陈规陋习废除，使得梓州面貌一新。
[86]公元二0一一年岁次辛卯十月榖旦：二0一一年，指目前旌德碑重刻时间；榖（gǔ）旦，良辰吉日、晴朗美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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