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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时吃过的端午粽,与人教版小学一年级课文《端午粽》不一样
我的老家在湖北监利县白螺镇下的一个村子里,离现在的洞庭湖很近,据说我们那一带是古时候八百里洞庭湖的淤积区,以前回老家从家谱上看到,我的祖先往上数五代以前是生活在江西,第五代的时候才来到湖北定居。我们家就住在长江边的长江干堤之下,虽然儿时的我,不知道有屈原,更不知道洞庭湖、端午节和粽子这三者与屈原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不妨碍我对吃粽子的喜爱,母亲端午节包粽子的那一幕幕情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前不久读到小学一年级的课本,里面有一篇《端午粽》的课文,在和孩子一起朗读的时候,我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丝毫没有孩子对课文的内容所表现出的那种好奇与激动。因为课文中所讲的内容,除了粽子“里面裹着白白的糯米”这一句和我儿时的情景相同之外,其它的内容就和我所知道的情形不同了,甚至说完全不同了。粽子应该说是我们老家的特产,因为我们就生活在洞庭湖区,是粽子文化的发源地。
我们老家包粽子所用的粽叶,是采自长江中的沙滩上的芦苇叶,长长的宽宽的芦苇叶,是我儿时最难忘的记忆了。每年的端午节前几天,姐姐都要和村里的同龄人一起相约到长江中的芦苇滩上去采粽叶,从家里到芦苇滩来回要走十多里路,很辛苦的,每次只采一背篓回来,够包一家人吃的就行了。采回的芦苇叶,要在脚盆里用水泡压几天,青青的芦苇叶就变成墨绿色的了,叶子的毛刺没有了而且比新鲜的更柔软不易破裂。
课文中的“粽子是用青青的箬竹叶包的”这句话,在我看来是不正宗的。因为在我们老家就没有什么箬竹,再说了箬竹叶也没有芦苇叶那么大且包起来费劲。什么红枣粽、红豆粽、鲜肉粽更是没有的事,我们只有白糯米粽和红糖粽,到现在都是,农村家里包的粽子没有那些花样,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还是喜欢吃妈妈包的那种白糯米粽和红糖粽。现在超市里卖的或单位上分的什么火腿粽、蛋黄粽、红枣粽等,我一概不爱吃。
课文的作者屠再华,其实年龄比我要大得多,想必他老人家儿时吃过的粽子并不是课文中写的那个样子,无非是用现在儿童的感受与口吻来写的《端午粽》。现在的端午粽已经是商业化了的粽子,如果没有花样的白糯米粽,想卖出高价是不可能的,所以玩花样就成了时髦。其实,原汁原味的端午粽,纪念屈原的粽子,就是我们老家的那种粽子,吃过之后口里充满了粽叶的香味。
还记得母亲包粽子用的绳子也是天然的,棕树的叶子有蒲扇那么大,砍一枝,将叶片撕成一根根的,包起来很上手。一根棕树枝的叶条要包好几十个粽子,包好的粽子一扎一扎的,好拿又好数,既环保又实用。端午节那天,包好的粽子一次全部煮熟,吃不完的用水泡着慢慢吃,我们有时候就拿粽子当零食,饿了吃冷的。
我最想说的是,我们那个时候,粽子都是妈妈包好了给我们吃,不可能端午节那天跑到外婆家去吃粽子。六七十年代不可能像现在一样,所有的外婆都会有好几个孩子。现在的独生子女长大后是不会包粽子了,带孩子到外婆家吃粽子比较现实。当然,“外婆还会装一小蓝粽子要我们带回去,分给邻居吃。”这个就有点假了,端午节邻居家也会有粽子吃,不可能分给邻居吃。在过去是没有的事,因为家家户户都包粽子;在现在更是不可能的事,谁家还不买几个粽子过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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