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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光》
by westwind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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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高 敏
弹指一挥间，改革开放已过40年，新中国成立已72个年头，我也匆匆走过了40多年的人生路程！回首往事的时候，我常常想起我们一家三代人不同的童年经历，它让我触摸到了社会前进的脉搏，让我见证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变化，同时也让我享受到了祖国建设与发展的美好成果。
1990年，北京王府井，路边卖北冰洋汽水的小摊。“小老板”戴着时髦的墨镜，售卖的饮料里有北冰洋汽水、百事可乐、七喜、酸奶。王文波/视觉中国
我的外婆一生生养孩子很多，结果由于解放前医疗技术的落后以及生活的艰难仅仅就养成了母亲一个。在那个多灾多难的旧社会，母亲虽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基本没有感受到大多数同龄人忍受过的那种饥寒交迫，但由于物质的极度匮乏，外婆家养的鸡鸭鹅以及攒下换钱的蛋、玉带河中的鱼虾、自家房前屋后树上的花果便是母亲童年奢侈的营养品和零食，外婆自己织染裁剪、缝制的土布绣花衣裳便是母亲过年的新衣，就连屈指可数的几样玩具也都是长辈们手工制作的！抓子儿、踢毽子、打沙包和打弹弓是她们童年常做的游戏，而从一个公社追到另一个公社看露天电影是她们那一代人童年最快乐最向往的一件趣事！
1981年，鼓楼，看小儿书讲故事 王文波/视觉中国
我出生当年，国家开始宣传、倡导计划生育政策，但由于家族中少有女娃，有了两个儿子的父亲便一心想再要个女儿，于是我这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但由于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加之母亲生我时因为身体贫血无法立即做绝育手术，以至于临产前住进县医院却不给安排床位，以至于我出生很长时间没给上户口！5岁之前，我都是没有户口的“黑人”，没有户口便没有粮油供应以及粮票、油票、布票、糖票、豆腐票等各种票证，没有这些便意味着没有生存来源！
幸运的是，我虽然一斤口粮也没有、一尺布票也没有，但母亲单位的同事都特别善良厚道，灶上饭熟了，厨师总会先把上面那一层浓浓的米油舀给我，而且大家也总是照顾母亲要奶孩子，会先尽她吃！还时常这个接济一块布头子、那个给拿一件自己孩子穿过的旧衣服，校长常常给母亲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尽管好好工作，只要大锅里有，你碗里就有！”因此，自打记事起，母亲就时常念叨我是大家伙嘴里省出来，吃百家饭、穿百衲衣长大的孩子！
1985年，北京北海公园，几个小孩在吃红果冰棍 张兆增/视觉中国
小时候，我与哥哥们总盼望着过年过节，因为年节才有肉食糕点、新衣服和压岁钱，我想那种期盼是每一个出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同龄人都有过的强烈愿望吧！如果能在没有过春节就穿上灯芯绒质地、领口下摆刺绣着五色碎花做的新衣服，平时就能吃上油纸包装的花色点心和5分钱一根的冰棍则会让小伙伴羡慕的眼神跟随好几天呢！
不过虽然物质相对贫乏，可是每天我都过得无忧无虑，匆匆而难忘。春夏季节，利用午休与同学们跑到东山观摘桑葚野瓢儿、捕蝉捉蜻蜓，溜到玉带河坝里捞鱼摸虾、戏水抓螃蟹。夏天的夜晚，逮几只萤火虫装在南瓜花里，就是一只既好看又实用的花灯，就那样举着从机关大院里转到青石板小巷，与小伙伴们一起跑笑玩闹捉迷藏！遇到下雪天气，上学的路上，掰一根邻家屋檐上的冰柱，含在嘴里，即使冻得吸溜吸溜的也还要像吃冰棍一样抱着吮吸咂摸，或者拿在手上像唐吉诃德一样冲过来杀过去。伴随我们长大的是沙包、皮筋、胶绳、弹珠、铁环和小人书，还有各种球类活动和烟盒糖纸的收集、交换和炫耀，其乐无穷。
记得1984年，父亲从单位分到一张彩电票，家里每个人都欣喜万分，尤其外婆和我！18英寸、带遥控的黄河彩色电视机搬回家的那一天，屋里屋外挤满了人，真是比过年还热闹呢，我那种满足和自豪是现在的孩子不能理解的。直到很多年后，我仍然能想起那种感觉！
春去秋来，我在众人的呵护中逐渐长大了，先是翻越秦岭到异地去求学，然后返乡结婚生子。儿子出生以后，吃的是母乳和新鲜牛奶，用的是纸尿裤，添加辅食以后，更是有各种营养配方的品牌米粉、奶粉可供选择，尽管超市里饼干糖果的品种、口味、形状异常丰富，积木、布娃娃的种类也是形形色色，但是他们对那些早已不感兴趣，肯德基、可乐、烧烤成为他们的最爱，遥控车、芭比娃娃、网络游戏更是他们不可或缺的玩具，电视机、电脑、手机在频繁更新换代，大屏幕、等离子、液晶数字电视、互联网和智能手机已经走入了寻常百姓的家庭，小人书已经被卡通动漫连环画所替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早已离他们远去，儿子他们这一代人每人每年至少都有十多套款式新颖、质地优良且四季分明的品牌童装！盼望过年过节的感觉早已淡化，或者说他们盼望年节就是盼着放假、盼着放炮、盼着热闹，享受不用做或少做作业的轻松、不用上各种兴趣班的快乐，享受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的热闹，压岁钱也在大幅增长，从我小时候一般情况下的三五元到现在的三五百元甚至几千元。
1993年，广州，一个小女孩正与麦当劳里的小丑“对视”。Owen Franken/视觉中国
这就是我们一家三代人的童年，平常普通且截然不同，成为了一个时代变迁的缩影，更是我们伟大的党领导全国人民不断开创历史新篇章并取得改革开放伟大成就，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这段历史的有力见证。我坚信随着我党的日益发展壮大，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随着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的祖国一定会越来越富强，我们的生活也一定会越来越美好，我们的童年也会一代比一代更幸福！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本文选自2021年9月29日《文化艺术报》A0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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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编 | 赵悦冰
审 核 | 梁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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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美文欣赏 | 童年不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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