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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是中唐时期文人园林的集中地。城内有多条河流穿过,水源较长安城更为丰沛,故而文人士大夫在此建园较为便利。那时洛阳的文人园林中普遍弥漫着闲适享乐的情调。
白居易本为当时政坛的汲汲进取者,受到打击后标榜隐逸。白氏家池在洛阳履道里,其《池上篇》描述:“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这个园子虽狭小偏僻,但以形取胜,简单随性。白居易就在这园子中“拂杨石,举陈酒,援崔琴”,“颓然自适,不知其他”。
及至宋代,朝廷有鉴于唐朝藩镇割据的弊端,重视文臣,忌惮武将。北宋时期是文人最能实现自我价值的时代,士大夫生活之优渥有胜于前朝。那时,文人士大夫多有园林,他们的园林生活在宋词中多有呈现: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浣溪沙》 晏殊
宋词以婉约为宗,择得极雅,作得极工。缪钺先生将其特质概括为“质轻”“径狭”“境隐”这与当时的文人园林是那么相似。
北宋文人在际遇改善的同时,对官僚体制的依附性也大为增强,这使个体生命的自由与独立性大大降低,他们必须适时化解政治上的压力与失意,在亲近自然中,获得身心的谐适。北宋名臣苏舜钦当年构建沧浪亭,就是要创造一个“进不趋要路,退不入深山”(白居易《闲题家池寄王屋张道士》)的隐逸乐园,来抵抗现实政治的侵蚀,挺立高标远举的自我。
这沧浪之水就是园林的精神之源,它经沧浪亭,流入拙政园,流入网师园,流入后世林林总总的文人园林中。拙政园里有一座小巧水院,即取名“小沧浪”。网师园内有一水阁名曰“濯缨”,取自《楚辞·渔父》所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就是清朝光禄寺少卿宋宗元心中最静美的遐想。
园林,这个隐逸文化的载体,让文人在入世与出世间寻找精神的支点,在归隐生活中始终神清志明,孤傲高洁。
(图片来源于网络)
参考文献:
董雁.《明月松间》(园林卷)[M].陕西师大,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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