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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底色都是自卑的!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在年轻地时候说上一句:
“我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2001年,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绿皮小火车,18岁的郭敬明颠簸了2000公里从四川自贡奔赴到上海,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决赛。
永夜不眠的上海市中心,耸立在黄浦江上的中国第一高楼,街头上时髦洋气的年轻人,这一切的一切构筑在一起的画面,把他在小的方的孤傲和优越感打击的一文不值。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歧视,别人莫名的一个白眼都能让他细腻、娇弱的心理裂开一道沟壑。
即便,他日后富裕到了,能一口气买下三套汪精卫小姨太的私人别墅级豪宅。
骨子里的自卑,还是不曾改变。
刷上一层又一层的大白、再盖上爱马仕的壁纸,水泥墙的底色仍然是灰的。
这就是事实。
世界不公平,财富、认知、样貌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并非一句“人间不值得”,就足以把自己粉饰得如同不食香火的谪仙人。
像王建林这样的人够俗,他把利益谈的很明白。
想赚个“小目标”,就琢磨怎么赚他就好了。
但是,文艺圈中的“浪子”们却一边享受到金钱、名利的快感,却又一边痛苦于自己背离了本心。
追求理想的道路上,是孤独的、不被理解的,也是几十亿年如一日的黯淡、窘迫的。
年轻人不甘心自己的“年少不有为”,想走捷径又清高的鄙夷着这样的行为。
明明是脱了裤子为了性,却粉饰成爱情。
爽完了,提上裤子就想跑,说这是追求自由。
眼馋别人锅里的肉汤,嘴上说这是嗟来之食,结果比谁都还要会做趋利守财的犬儒。
01
“远方”中的少年
城市里的人们向往诗和远方。
在他们的幻想中,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乡下的夜晚没有城市的霓虹灯,雪白的明月盖在大地上,“45度”遥望天空的时候,满天星辰就这么盖了下来。
可真正活在远方里的人,从不羡慕自己。
乡下的夏日有掌心那么大蚊子,无数的小虫子会从房子的缝隙中杀入你的家里,爬满你的身体。
飞蛾、蝙蝠、癞蛤蟆、毒蛇,这些令人作呕的小生物,在夜色和植被的掩盖下,也许就在你的脚边匍匐、头顶盘旋。
野狼也许在追逐山鸡,觅食的野鼠正在被天敌凝视。
你绝不会想闯入他们的生活的。
更令你感到不适的,是那无聊而又贫瘠的生活。
1989年,李诞出生在内蒙古的一个矿场。
那里的水源受到了污染,所以他需要每个星期帮助家人,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清洁的水,供给生活所需。
因为水源的紧张,可想而知,刷牙洗脸泡澡都是很奢侈的行为。
“根本无法出门,蒙古包里点着火,人就在椅子和电视之间来回跑。”内蒙古的大草原是一望无际的,是成群的鸟儿粪便也砸不到人的寂寞。
精力无处宣泄的少年爱上了读书。
只不过叛逆的他不是喜欢看语文、数学这样的书籍,所以意料之中的是他第一次高考落榜了。
诗是美好的,但远方真的很残酷。
他喜欢文学、喜欢诗歌,但是不代表他喜欢鬼地方。
他选择了向高考制度妥协。
有趣的是,无论他多么讨厌应试教育,但当他认怂的时候,他可以做得比大多数人更好。
远方的孩子,想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怀揣着这一理想,
复读的李诞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一所2600公里外的重点本科——广州华南农业大学。
02
不畏虎的牛犊
念高中的时候,李诞就很欢读课外书。
不过,不是绝大多数80后读过的港式武侠、网文玄幻等等。
他喜欢的作者叫做米兰·昆德拉,出生在上世纪初的捷克斯洛伐克,虽然他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这是一个很陌生的人。
所以,我很难以评价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是莫言先生也只读过他的两本书。
“我只看过《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和《为了告别的聚会》,很喜欢。跟拉美、美国作家不太一样,昆德拉生活在奉行极左体制的国家。他的小说是政治讽刺小说,充满了对极左体制的嘲讽。小说中的讽刺有一点儿像黑色幽默,又不完全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而且,这种对极左制度的嘲讽能引发中国人的“文革”记忆,人们很容易对那些描写心领神会,很值得一读。”
国度文化的不同、时代背景的差异,我无法给读者们去介绍这样一个人,就算有人能在我面前把这个人讲的很透彻,我亦没有共鸣。
由此可见,有着纯粹文学理想的李诞也许是与人格格不入的,也是清高的。
大家聊游戏、聊综艺,可是大家不知道谁是昆德拉。
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人和思想,就会使自己产生文学审美上的优越感。
可当这份优越不能很好地被身边人感知的时候,大家没有来吹自己的彩虹屁时,炫耀者就这么炫耀了个寂寞,他们很孤独。
2016年的时候,解决了凡客诚品一堆债务问题的陈年,带着自己的新品文化衫准备东山再起,在一场节目中,为了给新品造势,他说自己最欣赏的诗人是穆旦,暗示新品就是以偶像为主题的周边,为了推这款产品,他见到了偶像的后人并获得了同意。
他很激动,很骄傲!
但是,观众连穆旦是谁都不清楚,又如何与陈年产生共情?
聪明的主持人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就和我们见到周杰伦的时候差不多吧。
年轻的观众们瞬间恍然大明白。
然而,陈年瞬间炸毛了:百年后人们还会记得穆旦,但是周杰伦就是垃圾了。
这一过激的反应,让原来喜爱凡客的消费者们纷纷不满,但是陈年坚持不道歉,坚持自己的观点。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陈年翻身失败,被愤怒的网友误伤的雷军都跳出来和撇清与好友的关系,表示大家是朋友,但不代表自己会认可他的观点。
陈年是一个商人,但本质上先是老文青。
你不喜欢大众们的审美,但没有必要通过贬低大众审美是“日历”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文学优越感。
说了如此多的篇幅,也就是想帮助大家理解这一时期,李诞的遭遇和心境。
大学期间的李诞也许是没有什么真心朋友的,情感与思想上他也是孤独的。
如此,又导致他去看更多的书,来巩固自己一手塑造的文学观,在自己给自己盖的堡垒中寻觅到满足和安全感。
他开始放飞自我,不循规蹈矩,穿着奇装异服。
他说想要为了文学信仰的自由去流浪。
他开始喜欢酒精。
李大酒蒙子,醒了喝酒看书、醉了睡觉打呼。
一个文青最大的不成熟,就是他假装忽视现实。
可是现实真的是想逃避,就可以躲开的么?
那时候,因为文学他认识了清华才女蒋方舟、编剧史航等等。
这些人比自己的学历优秀,成名更早,他们可以靠着做文学恰饭,但李诞却是写书没人看,观点被人骂。
多年以后,他给自己的介绍中就有“滞销书作家”。
“我觉得我写的都是垃圾。”
03
假如生活强暴了你?
大城市很美好,每个在小城里的青年都幻想过这个“远方”。
可是,只有生活在大城市里才不那么的羡慕自己。
比如说上海。
外滩的很美,陆家嘴也很繁华,街道上到处是网红级的美女们,她们青春活力、性感美丽。
可是,与大多数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得自己买得起房子,有女朋友一样?
大城市里生活着两拨人。
一拨人白天在家里睡觉,晚上出来觅食,半夜就在各个喧闹的夜场里。
另一拨人呢,清晨迎着初升的太阳,然后一头扎入了地铁中,和一群社畜们挤塞,等到圣夜加班结束后,披着月光回到贫民窟得廉租房和地下室里,点个外卖打游戏或者追剧,排解自己一天得疲倦。
他们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自我安慰,美其名曰:这是我的奋斗。
人类这个物种,有着其他动物不具备得排汗特质,这给了我们巨大得竞争优势——超长待机的耐力。
这个优势,保证了一部分人在“996”的压榨下还能活着;保证了另一部分人,通宵狂欢不会掏空身体。
在物质极大富裕的今天,每个年轻人都是浮躁的、焦虑的、痛苦的。
我们都希望年少有为,然后及时行乐。
毕竟,我们活在“最好”的时代,怎不能一直当个路人甲或者社畜吧。
然而,现实很残酷。
大学期间,不受待见的李诞,因为他的个性乖张和特立独行,也许被排挤在同学的圈外,而在他喜爱的文学圈里,大家都是名利双收的成功人士,只有自己一个兜比脸干净的屌丝。
他开始在微博上写段子,吐槽这个世界。
这一点,也许是他喜欢昆德拉给他带来最有价值的影响。
昆德拉的文笔具有强烈的黑色幽默和讽刺意味。
写段子对于李诞来说是一种发泄,但是很快迎合了一群和他一样苦涩、无奈的年轻人。
逐渐的,因为他的粉丝越来越多,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人生观的事情:
他收到了单条微博广告一两千元的邀约。
他有文人的桀骜和孤僻,挣这个钱让他觉得没意思,前文就有说过,他曾幻想过流浪,宁愿穷得拾荒,他也不愿意亲手毁掉自己的文学信仰。
然而,在拿到了一笔报酬之后,他发现一个事实:钱是真香!
就这么得,嘴上嘴上说着不乐意,但是他做得很好,真的很好,段子越写越溜,也越来越高产。
别人的稿子能被保留30%的篇幅就不错了,而他段子通常维持在80%的水平上。
无数个夜晚他就用酒精麻醉自己,用泪水唾弃自己,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就像一个被强暴的“处女”,不再纯洁了。
但是,他的段子单价却在飞涨,他也成为了部分节目的御用头牌。
沉甸甸的人民币,“扶贫”了草原少年的心灵创伤。
2012年,因为段子写得好,他进入了《今晚80后脱口秀》节目,成为了常驻嘉宾。
由此,文学界少了一个倔强的少年,娱乐界多了一个当红炸子鸡。
04
想开了,就挺好
在习惯了“躺好”之前,李诞还有过一次最后的挣扎。
2012的即将毕业之际,他费了一番周折,得到了一个在南方报业实习的机会。
在当时,南方报业是一个很敢说、敢报道的平台。
比如,最早的奶业问题就是南方报业率先刊报的。
如果这样说,对南方报业还没有感觉,那我借“雨化田”的口风来表达一下:
“别的报业写不了的人,我们来吧,别的纸媒不敢分析的事,我们来揭露。一句话,别人写得了,我们要写,别人写不了的,我们还要写。新闻理想主义者,不嫌事大。”
如此热血的媒体,对中二青年李诞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只是,现实和幻想并不是一回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人情世故、尔虞我诈。
很快,李诞就发现这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国”。
然而,真正让他彻底失望的一件事,是当年年底,春节前大家都在忙着抢春运票,对于购票回家这件事也一筹莫展的李诞在电梯间里,听见了两位同事的对话。
大致内容是,他们通过关系,走后门拿到了春运的车票。
南方报业不是中国最正直的媒体们,他们敢于揭露社会不公,曝光违法乱纪的份子,为弱势群体呐喊。
结果,这让自己听到了什么?
特权?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么个小事,让他的信念彻底崩塌了。
不公是这个社会客观存在的事实,他就在那,你不接受,也在那。
该醒醒了,不要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好不容易进来了,自然可以选择和大家同流合污。
但是,他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宁愿做个掉进利益里的真小人,他也不想这种被人赞誉的伪君子。
离开了南方之后,他想通透了,向生活低头,与自己和解。
后来在笑果文化里,他比谁都能高产段子,也比任何人都会伺候甲方爸爸,只要给钱,想怎么把广告插入段子里都可以。
只要给钱,兄弟我会的姿势还很多啊。金主爸爸要解锁么?
后来池子抵触甲方把广告穿插进段子创作里的要求时,
李诞很直接地把钱拿到他面前,大致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让不让插?让插就有这么多钱?”
写在最后
2017年1月,《吐槽大会》的节目大火,总共收获了14亿的播放量,李诞作为节目的成员、策划人和编剧,自然迎来了事业的高光时刻。
从2017年到2019年,短短的三年光景,李诞已然红到发紫,相对应的还有越发厚实的腰包,有人说他起码身家10个亿。
真假暂且不论,但他绝对实现了财务自由。
这一年,他才31岁。
2018年,李诞结婚了,娶了黑尾酱,一个校花级的美女。
年少有为,左手钞票、右手美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相比较富到成为中国最赚钱作家的郭敬明,李诞没那么装和清高。
但是,偶尔情绪到位了,他还是会说
“脱口秀不能满足我的表达,但是文学不赚钱。”
可是,我觉得这句话挺扯淡的(扯淡)
一个人总不能成功了之后,却总说很鄙夷现在自己干的事情啊?然后,自己其实有更崇高、更完美的理想。
不做是因为不赚钱,是大家不认可?怪社会么?
稍微有点风凉话了。
又让像我们这样,还在拼命挣扎地打工人,情何以堪呢?
况且,这样说,不也是种自我否定么?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高贵,民俗也并非就是下三滥。
说实在话是羡慕且嫉妒李诞的,他的奋斗已经有了很好的回报,希望活着不易的2020年,他可以坚持下去,走得更远。
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热爱,每个人也可以有自己唾弃的东西。千万别成了“陈年”,为了自己的追求,就去否定所有人的热爱。
这个世道挺好的,能发财更好,做“俗事”未必就成了俗人。
在我看来,最落俗套的就是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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