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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聊的跟往常不大一样,这次咱们聊一种病,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其实到了2018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作为一个心理学术语已经不是一个很新鲜的词了。最早是形容绑匪把人质给绑票了,人质不但不恨这绑匪,反而还同情绑匪,感激绑匪,甚至爱上绑匪了。到后来咱们要说聊到谁谁谁有受虐狂倾向,咱们也会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去评价这个人。
这种病为什么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会得这种病?今天咱们主要聊一聊这个事。
我们都知道斯德哥尔摩是瑞典的首都,也是它的第一大城市。那是在1973年的一个下午,斯德哥尔摩最大的一家银行里面有六个职员在办公,那天没什么人过来办业务,所以说人比较少。这时候有两个人冲进来,全副武装,头上套着丝袜手上拿着机关枪,这是抢银行的。进门以后二话不说先打它一梭子,当然这一梭子不是奔人去的,主要是把里面的人给威慑住,让他们抱着脑袋蹲地上,然后自己好方便抢劫。
要说这斯德哥尔摩治安还是不错的,外面人一听到里面有枪响马上就报警,警察的出动也很迅速,马上就把银行给包围了。拿大喇叭朝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不要抵抗”。其实到这时候绑匪抢银行的计划就算是失败了,然后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但是绑匪现在手上有六个人质,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可以凭借人质跟警察谈判。
一谈就谈了六天呐,谈了个什么结果呢,就是警察给他们提供一辆车停到四五条街开外的地方,然后劫匪押着人质往那赶,这期间警察不准跟着,等快到地方绑匪把人质放了然后上车跑路。警察都合计好了,只要我确保人质安全马上就把这绑匪给拿下。可是没想到啊,这期间出了件很奇怪的事。这人质看到警察来追绑匪马上就朝里面喊:“你们赶紧跑啊,警察来抓你们了”。这还不算啥,那警察不是拿着枪嘛,瞄着劫匪准备击毙,这时候六个人里有个女孩站出来,就跟老鹰抓小鸡里面的老母鸡似的死死的把一个绑匪给他护住,意思你们要杀他先杀我,掩护这个劫匪撤退。警察都看傻了,心说这人是不是在里边关六天都给关糊涂了呀。但是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把这人扒拉到一边然后开车去追这劫匪去。追的过程没多复杂,不像那美国大片里演的什么警匪大战上演一出速度与激情,很容易的就把这劫匪给抓住了。抓住了就得判呐,先关到监狱里面候押。那这时候有意思的事来了,有一个女孩过来探监,就是当初掩护那绑匪的女孩。
警察:“你怎么来了?”
“我来探监,我是罪犯家属。”
“你怎么是罪犯家属呢?”
“里面人是我老公,我爱上他了。当时在里面他关押我的时候我爱上他了,我们俩在里面定了终身了。你说我老公在监狱里面我能不看看他去吗?“
警察听完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绑架本身没多大事,但是绑架以后人质身上出现了特别奇特的逆向心理现象,这个引起了世界范围内广泛的关注。什么刑侦专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都来关注这个事。打那以后就把人质的这种逆向的感激绑匪同情绑匪爱上绑匪的这一系列行为称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名就这么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呀,人质为什么会同情绑匪呢,或者是爱上绑匪呢?咱们得结合具体的事说。
刚才那事是在1973年,其实在头一年1972年,美国纽约的布鲁克林发生了一件类似的事。也是有两个人抢银行,这主犯叫约翰,抢了一家银行,里面有九个人。他把人劫持了,外面警察包围,也是形成一个对峙的局面。这外面围上了约翰没啥事就跟里面的人聊天。说是聊天但人质哪敢说话呀,都是约翰讲他们听。约翰就跟他们说:“几位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抢银行啊,我有我的苦衷啊。我遇到难处了。我是个双性恋,我既喜欢女人又喜欢老爷们。一开始我有家庭,我这老婆看我不正常,跑了,把我踹了。我日子混得挺惨,后来我遇到个男的叫伊登。这伊登后来成了我男朋友,我们俩很相爱,他爱我我也爱他。但伊登就跟我说什么呢,他说‘亲爱的呀,你说我这么爱你。我老感觉是上帝把我的性别搞错了,你说我要是个女的该多好,我为什么是个男的呢,你说咱俩做变性手术吧。做了变性手术我跟你就能更和谐更美满地在一起了。’可是做变性手术得花钱啊,我们没钱。所以没办法,为了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铤而走险,跟你们搭不着边,咱们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钱是国家的命可是你们的呀。”
这九个人听完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咋说话。但是没过多长时间,这九个人一致决定帮助他。告诉他银行里边钱都在哪,告诉他外银行哪有密道可以逃跑。那警察老早就布置好了,密道出口那边也都有人把守,果不其然就把这约翰给逮住了。逮住以后那九个人是老大不情愿呐,说你们怎么把他给逮住了呢,他是个好人,他有苦衷,他也没劫持我们,是我们自愿的,我们愿意帮助他,我们很同情他。警察也很纳闷,这九个人是不是跟他们是一伙的呀?查一下吧,这一查发现那九个人没有任何前科,也不可能在这之前跟约翰他们认识。
那这九个人为什么会同情绑匪,咱们想一想就能知道。你看当时那个场景,约翰他们手里拿着枪,那九个人手无寸铁,这是一种非常不对等的关系。那九个人能做的只有逆来顺受,那这个时候他们选择相信绑匪说的话其实是在转移内心的那种恐惧感和屈辱感。觉得我没被他们绑架,他的事值得我同情。这是一种人的心理的一种应激反应,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而且他值得同情,我去同情他,我还能获得一种成就感。所以说人质同情绑匪这事解释通了。
那么爱上绑匪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是咱们结合具体的事说。
在美国1977年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叫卡罗。有一次出门跟一对夫妇搭便车结果被这对夫妇给绑架了。这对夫妇其实都是心理变态,尤其是那男的叫卡门龙,疯狂地虐待这个小姑娘。后来这女主人良心发现偷摸地把这女孩给放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女孩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说要跟卡门龙在一起过日子。这下女主人受不了了,心说我好心好意地把你放了,你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呗,还要跟我抢老公,你这第三者插足,这像话吗?心里受不了,就把这个事跟心理医生讲。心理医生一听我的个妈呀,赶紧报警。警察这才把卡门龙逮捕,被逮捕已经是1984年的事了。1977年女孩被绑架,整整过去七年。那我们看一看为什么这个女孩卡罗会爱上绑架她的卡门龙呢?
是这么回事,一开始她被关起来天天挨打,过的肯定是生不如死。可是一点点的呢,那卡门龙打她没像之前那么频了,下手也没那么重了。后来呢,我不打你我让你干家务活。你在干活我在暗处偷偷地监视你,我看你跑不跑。那这个时候其实卡罗已经被打出心理阴影了,她不敢跑。我看着你不跑是吧,我奖励你。你可以洗个澡,再后来过两天看你活干得不错,我再奖励你,你可以听听音乐,看会儿电视。直到最后卡罗甚至可以出门溜达,卡门龙已经不跟着她了。但是卡罗已经适应这个环境了,让她跑她都不跑。
这种环境我们也可以把它称作是一种体制,体制的主宰就是那个施暴者,他是用大的迫害和小的恩惠来维系这个体制,树立这个体制的合理性和合法性。时间长了呀,这被迫害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幻觉。这个体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坏处,是我自己做的好这个体制才奖励我,我做的不好体制会惩罚我。这个体制里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迫害我的人身上。我对他好他就对我好,那么为了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我就只有把我全部的好全都释放到那个人身上。我们说对一个人的好极致是什么,爱上这个人。
所以说人质爱上绑匪那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肖申克的救赎里面就讲过一句话非常经典,说体制这个东西啊,一开始你憎恨它,后来呢你会一点点地接纳它,到最后你已经离不开它了。你看里面那老头不就是嘛,一开始在监狱里面要吃得吃要喝得喝,感觉过得非常舒坦,最重要的是他在里边还受人尊敬,可是老了老了自己保释出去了,根本适应不了外面的社会,什么活都干不好,到最后自杀了。
可能有的朋友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太极端,跟咱们现实生活没什么关系。不见得。我举一个大家可能小时候都能遇到的一个事情。就是我们小时候会在街边上看到那种小混混,有的是学校里面的不学无术的学生有的是社会闲散人员。别的地方什么样我不清楚,咱也别地域黑,我就说说我们那。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有这样的小混混收“保护费”。你说打你打不过他,还不敢告老师,觉得这事太丢人。没办法把钱给他了,这个时候你注意啊。你别看他欺负人,拿了点零花钱,他也不想担个抢劫的名声,他也怕把你逼急了。他把钱拿完之后他会说什么,“谢谢啊,哥们。以后有事吱声,咱们都兄弟。”还真的有不少人成了这种人的跟班了,再跟着他去欺负别人,等以后有个什么事比方说打群架什么的还处处维护他。这里面其实就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影子。所以说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它的一种种子。我们要呼吁啊,不要让适合这个种子生根发芽的土壤在我们的社会里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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