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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深夜,接到一通电话。里面是陶小桥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说:“他要和我分手。”我知道,大伟又和她吵架了。
“怎么办?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陶小桥哭得更凶了。
“他不要你你就活不成了吗?”我恨铁不成钢。
我安慰她几句,约好明天上午见面。
茶馆里,我见到了陶小桥。她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也没有化妆,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陶小桥和大伟是在大学认识的,两年的恋爱。每次吵架都以大伟挑起事端,陶小桥妥协结束。
在遇见大伟之前,陶小桥是特文艺的一个女青年。每天在豆瓣上写些文字,遇事处变不惊,安静又从容。
与大伟在一起之后,陶小桥发现俩人的不同点挺多的,比如大伟喜欢宅在家里玩游戏,看动画片,陶小桥则喜欢看书跑步。不过这些对于恋爱刚开始的人来说,都可以不计较。
为了更方便照顾大伟,陶小桥放弃了写作,每天照着网上的做法来做菜,天天给大伟送饭。知道大伟爱玩王者荣耀,她索性就陪他一起玩,即使对方老是嫌弃她菜。
陶小桥也放弃了跑步,因为她忙着给大伟洗衣拖地。每次大伟玩游戏没有钱了,也找她要。
我问她,做得这么卑微是为了什么?
陶小桥说:“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总想着要对他好点,再好点,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他。”
我叹息,本来想告诉她:不要爱得太卑微,对他不要太好。可看到她陶醉在热恋中,心里眼里都是大伟,这些话也咽在嘴边没有说出口。
张爱玲说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而陶小桥不仅没有开出花来,尘埃落到地上被他踩得粉碎。
然而陶小桥所做的,并没有感动大伟。他开始变得对她不耐烦,连电话也不接。有次他俩在校园里遇见大伟的前女友,问陶小桥是谁?大伟说:“我妹妹”。
每次他俩吵架,陶小桥都会到这里哭诉,我早习以为常。可这回,她说,大伟是真的想和她分手了。因为他找到了更好的女孩。
分手后,陶小桥还是在朋友圈一直关注大伟的动态。她会在夜晚思念他时,打电话给大伟,然后迅速挂断。只为了听到他说的那句“喂,你好”。
以往那个淡定从容的陶小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内心挣扎又不愿放弃的人。陶小桥也许没错,她只是爱得太卑微了。
02.
安娜是我认识的一个摄影师,人美性格好摄影棒。
那天晚上,她被男朋友从家里赶了出来。我在朋友圈里得知了消息,就收留了她。
我疑惑的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他们之间分手了,其他的事闭口不言。
我也不好多问,之后,她的同事告诉我,她被人绿了。
原来她的男朋友拿着她的钱,在游戏里养了个小三。俩人在微信里甜言蜜语,被安娜看见了,吵了一架。安娜气得分手,从家里搬了出来。
她同事说:“精神出轨有什么好吵的?忍忍就行了嘛,也不用大晚上的无家可归啊。”
安娜说:“两个已经没有爱情的人在一起,是对自己青春的浪费,不如就此分开吧,大家都值得去遇见更好的。”
分手后,安娜也没闲着。每天尽心尽力的完成摄影工作,还报了个舞蹈班,忙得不亦乐乎。
张小娴说过:忘记旧爱的办法,唯有时间和新欢。安娜的朋友见她单身,给她介绍男友,都被她一一婉拒了。
我疑惑地问她,安娜说:“很多事情,分手后才想明白。以前是我爱得太卑微,什么好的都给他,而忘了自己。现在,我要好好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好好爱自己。”
一月的时候,安娜去了外地旅游。朋友圈发的照片里,她自信开朗地笑着,旁边还挽着一个帅哥。
安娜回来后,我们才知道那个帅哥是她的男朋友。
她男友每天接她上下班,雨天送伞,天冷了送衣服。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安娜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分手。
原来安娜当时想去德国留学,本来男友也是要一起去的,可是他家人反对。安娜的家里人也都劝她放弃留学这个念头,好好把握住这个男孩,然后结婚,在家里安心相夫教子。
安娜摇了摇头,提出分手,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德国。
四年过去了,安娜学成归国。飞机停机后,前来接机的男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
当我问安娜,为什么不顾众人反对去求学,不怕失去爱情么。她回答:“怕是有的。当时除了我男友支持,其他人都反对。也正是因为他的支持,才让我觉得,这个人,我没有选错。在这场爱情里,我不再卑微。”
03.
年少时,我喜欢过一个人。那时候喜欢张爱玲的词句,对于“爱得卑微开出花来”那句话恨不得念熟了藏在心里。
每天能见他一眼,都是极好的。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也是十分欢喜。担心这份心意被觉察,我装作很讨厌他的样子。心里眼里却全是他。
听说他喜欢文静的女孩子,我便放弃了跑步,转而写文。也会厚着脸皮去向别人打听他的喜好,将那些东西逐一记在心中。
看着他和别的女生关系好,心里也会莫名其妙的泛起一阵酸楚。
当他了解到我心意时,不屑一顾地笑着说了一句话:“就她?”那一刻,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后来他转学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在我记忆中越来越淡,直到我再也想不起他的面容。后来遇见他,心底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我才明白,自己长大了。
我终会明白,最重要的不是以前那些念念不忘的旧时光。而是在那段青春里,无比卑微的自己,默默爱过的人。
如果能穿越回从前,我多想抱抱那个瘦小脆弱的自己,对她说一句:不要卑微的爱,要好好爱自己。
爱情从来都是平等的,更没有所谓的高下之分。真正爱你的人,也舍不得让你卑微。
姑娘啊,请你记住,需要用自己卑微维持住的爱情,那不叫爱情。
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善良温柔,还是会好好去爱一个人。只是,你的自尊和你对他的爱同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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