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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人称“诗囚”。传说孟郊作诗习惯把自己关在屋里,一边饮酒,一边吟诗。有满意的诗句,马上笔录下来,诗写好了,方把门打开。
孟郊的父亲曾做过县尉,孟郊也常到县衙玩耍。晚饭时,孟郊常与父亲在桌上对课,对得好,父亲就赏他一杯酒,孟郊从小就养成了饮酒赋诗的习惯。有一年春天,钦差大臣来到县里,县太爷大摆宴席,为钦差大臣接风。孟郊这个时候跑了进来,县太爷不认识孟郊,便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孩,一边玩去。”
孟郊昂着小脑袋回了一句:人有长幼不分贵贱,离地三尺有神仙。
孟郊一言既出,满座哗然。这时钦差大臣发话:“我出一联,对得出,就留在这里饮酒;对不出,就判你个私闯公堂,打你板子。”
钦差大臣见孟郊还是个黄口小儿,便出上联:小小青蛙穿绿衣。
孟郊见钦差大臣身穿大红蟒袍,又见席上有一道烧螃蟹,便对曰:大大螃蟹着红袍。
钦差一听,这小孩子在骂他,想发作又怕有失风度,便令人搬只板凳给孟郊,准备再和孟郊对一对。
钦差瞄了一眼桌边的孟郊,说道:“小小猫儿寻食吃。”
孟郊脱口而出:“大大硕鼠偷皇粮。”
小孩子有口儿心,听者却有意。在座的人都干笑着夸孟郊对得好,心里都捏把汗。而孟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跑了出去。
孟郊善饮,对饮酒有着自己的感悟。他曾作《酒德》一诗:
酒是古明镜,辗开小人心。
醉见异举止,醉闻异声音。
酒功如此多,酒屈亦以深。
罪人免罪酒,如此可为箴。
孟郊在长安应试期间,与韩愈的关系甚密,两人常一起饮酒谈诗论文,一起郊游。韩愈很了解孟郊,对他的诗歌极为赞赏,推崇备至。但是孟郊的应试之路并不顺利。在长安居住的期间,生活清贫,在他的《长安羁旅行》中就写到“十日一理发,每梳飞旅尘。三旬九过饮,每食唯旧贫”。但这些生活上的困难还不算什么,更不堪的是孟郊经历过两次考场失意,刻骨铭心。第一次落第之后,他赋诗一首。《落第》:
晓月难为光,愁人难为肠。
谁言春物荣,独见花上霜。
雕鹗失势病,鹪鹩假翼翔。
弃置复弃置,情如刀剑伤。
第二次落第,孟郊写下了《再下第》:
一夕九起嗟,梦短不到家。
两度长安陌,空将泪见花。
两首诗都表达了孟郊落第时都苦闷心情。梦想破灭,感叹伤怀。金子总会发光的,孟郊终于及第,写下了千古传诵的《登科后》:
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孟郊终于苦尽甘来。孟郊登科后,自然免不了要和好友韩愈等人庆贺,饮酒赋诗,那是少不了的。在这期间,也有不少佳作。如《春日有感》:
雨滴草芽出,一日长一日。
风吹柳丝垂,一枝连一枝。
独有愁人颜,经春如等闲。
且持酒满杯,狂歌狂笑来。
“且持酒满杯,狂歌狂笑来”,写得多么洒脱,如“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般。
传说孟郊在溧阳做太尉,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饮酒赋诗,这样就导致公务常被积压。原来孟郊不是不过问,而是要把零碎的小事积攒再一起处理,免得浪费资源。有一次,上级来检查,见他积压了不少案子,便派人去叫他。孟郊此时正在房子里饮酒作诗,喝得兴起,诗写得正妙。打开房门之际,见到衙役来找他,便随衙役来到公堂。巡视官员说他玩忽职守,孟郊也不分辩,升堂办案,不到一个时辰,便把所有积压到案子全部办完,公正合理。一个人有才气,真是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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