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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
文|时洁琼
说到蝶,人们很自然地想到爱情的千古绝唱——《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从东晋开始,在民间流传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可谓家喻户晓。不用回忆故事的感人情节,单凭“化蝶”这一首凄婉的插曲足已催人泪下。在那个婚姻不能自主的封建社会,有情人难成眷属,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只能在丰富、美丽的想象中得以实现。因而人们给“蝶”这个外观纤小、柔美,品行高洁、雅致的生命承载了爱情最神圣,最沉重的分量,它成了对爱情至死不渝者的象征!
曾经读过一篇关于蝶的美文,标题我已忘记,文中的大概内容我还记得:雨中,一只跌落在路面的蝴蝶几次挣扎着想飞起来,因沾了水的翅膀过于沉重都以失败告终。雨过天晴,奄奄一息的蝴蝶又经过几番挣扎,竟奇迹般地飞了起来。这篇文章让我看到了蝴蝶潜藏着的品质:刚毅、坚强。我对它油然而生出崇敬之情,它卑微的生命令我敬畏,它悲壮的灵魂让我膜拜。
申请微信号填写昵称时,我想了许多名都不合心意:要么俗气,要么粗浅,要么华丽……正当我冥思苦想之时,电视里忽然传来《化蝶》那柔婉、优美的旋律,顿时,我如醍醐灌顶,一个饱蕴诗意的名字——雨蝶,陡然跳进我的脑海。我欣欣然,忘乎所以!从此“蝶”刻在我心里,与我朝朝暮暮相随相守。
我对蝶的喜爱近乎痴迷。春天是百花斗艳争香的季节,也是蝴蝶最快乐、最欢腾的季节。每到春来,满眼是五颜六色的花。我盈盈漫步花间,那如火、如霞、如金、如雪的花朵把乡间装饰得五彩斑斓、似一幅艳丽的彩锦。四溢的芬芳如香醇的美酒流入肺腑,沁人心脾!无数的金蝶儿、银蝶儿、彩蝶儿成双成对的盘旋、翻飞,那景象何等的壮观、绚丽!那小巧玲珑、精致的身躯蹁跹成这样浩荡、壮美的景象,我欣然又肃然。
望着那一对对形影相随的蝶儿,我忽然明白古人在写梁祝的爱情故事时,为什么把一对相爱不能相守的恋人以死后化蝶成双做结,那翩翩起舞的双双蝶儿是最好的诠释。我在花海里屈膝而坐,参差的花朵将我屏围,一朵朵花儿在我眼前摇曳,一对对蝶儿在我身旁舞姿翩翩。它们时而停留在花朵上,用纤细的触须接吻;时而在空中比翼双飞,用无声的语言互诉衷肠;时而互相追逐、嘻戏,或高或低,或远或近。它们那般亲宻、那般恩爱,羡煞了离人!
故乡的蝴蝶以体形小,色纯白的数量最多。当豌豆花、蚕豆花盛开时,春将暮,天气非常暖和。人们卸下笨重的羽绒服,一身轻装,信步乡野,饱餐春天的田园风光,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我悄然地来到种着豌豆,蚕豆的田间看银蝶儿起舞弄影。青翠欲滴的豌豆叶,绿得逼眼的蚕豆叶将一只只银蝶衬托得愈发秀气、灵动、可爱!豌豆的花儿洁白无暇,与息羽的银蝶大小一般,形状相似,如果不留心观察,很难分清哪是豌豆花,哪是银蝶。紫色的蚕豆花与银蝶的样子也很相似,只不过颜色截然不同罢了。也许银蝶把豌豆花、蚕豆花当作了同胞的兄弟姐妹,故而喜欢在开满豌豆花、蚕豆花的田地里飞舞。
大雨初歇时,豌豆的叶上、花上还挂着水珠,便见三五成群的银蝶飞入豌豆地戏耍、欢舞。它们时而用嘴亲亲水珠,时而用似有似无的细足点一下水珠。它们是想把水珠当镜子搬回家呢,还是想把颗颗水珠串起当项链送给爱人?我不通晓昆虫间的肢体语言,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那可爱的模样如小精灵甚是惹人喜爱!
去年一个春日的黄昏,我正在讲台上低头批改作业,忽然一只彩蝶落在我笔前,我既惊喜又诧异。它从哪里来呢?为何要落到我的讲台上?这微弱的生命难道不怕我这个庞然大物给弄伤了?我满腹疑问。默然中,我仿佛听到游丝一般的声音回答:“我是一只孤独的蝴蝶,飞累了,想在你这儿歇歇,与你做真挚的朋友。”我心醉神迷,轻轻地、轻轻地用笔挑起它,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手心。它非常乖巧,在我的手掌上只是轻轻地扇动翅膀,并没飞走的意思。我将它高高托举,如擎着一块世袭珍宝那般小心、谨慎。
学生围过来,用明澈的眼睛看着我,笑着问:“老师,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像小孩一样耍蝴蝶?”我报以微笑,打趣地说:“老师童心未泯呀!”孩子们“哦”一声,笑容更加灿烂了。上课铃响了,尽管我对彩蝶爱不释手,我又不得不轻轻地、轻轻地把它放到桌上。它如一位认真听课的学生,收拢双翅,一动不动,偶尔也会淘气地低飞一小会儿。它属于自然,我不能自私地将它囚禁,下课后,我推开窗户将它放飞,它似乎对我依依不舍,在窗口盘旋了几下才徐徐飞走。
春又来了,我殷切地期待着那蝶飞花海的日子!
【编辑 | 夏岩,正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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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时洁琼,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市人,教师职业,酷爱读书写作,喜欢将自己对生活之美好诉之笔端,尤其专注于散文和诗词,常有习作发表于《广西日报》《桂林日报》《散文精选》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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