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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丽华
丽华:
朋友们都是这么称呼你的,我便也这么称呼你,觉得亲切又亲近,只是厌恶这时间匆忙,未能让我们见上一面,不知,你在他乡还好吗?
工作间隙,闲暇之余,迷茫之际,带着一颗躁动的心拜读了你的生命著作《灯笼花》。我倒也素爱文学,只是向来不爱看书,但凡读上几篇精美的文章,便会自惭形秽,恨已不如人,又常常不知上进,正因如此,早早就断送了追逐文学的爱好。只是今日,我未曾想到竟会完完整整目睹“灯笼花”的盛、衰、开、合,不是我看的专注,只因她开的灿烂,就像你那扬起的微笑的脸。
书中,你多次提到凌霄花,让我想起了舒婷在《致橡树》里写到的”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你和舒婷对待凌霄花的心境是不大相同的,你喜欢凌霄花,钟情于她风里雨里都向上攀援的坚毅品格,这正如你,无论生活让你正经历着什么,你都心存善念,心怀感恩,向上,向前。
你的文字,恰如你的为人,温暖明朗,阳光坚强。你写尽了人间烟火:流浪的夫妻狗,在你笔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冬日里卖烤红薯的中年夫妇,让你对爱人此恨绵绵无绝期;沐浴阳光的蟹爪兰、绿萝、文竹、紫罗兰,使你觉得拥有阳光便是世上最为富有之人;故园里的五孔窑洞,也让你写的土炕火热,仿佛寒冬中暖你双脚的温炉。。。我已然沉醉在了你的文字里,仿佛前世终结的故事,又在今生轮回上演。
不足100斤的躯体,承受着千斤重的担子,你不同凡人,你的脊梁并未因此而弯曲,你又只是凡人,因为你只是坚持了短短十年,我以为你会坚持的久一些,再久一些,我也多么希望,你能再创十年之奇迹,让我无论如何,都能见你一面。都说见字如面,读了你的文字,已然让你散发光辉的形象十分清晰的刻进了我的心底,我竟然有些痛恨,恨我无法像你一样用华丽的辞藻描写你的美,“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已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
我爱你的柔软,你的心是柔软的,你不止会为了母亲操劳的背影深深自责,也会如母亲般呵护那些并不十分引人注目的猫猫狗狗和花花草草,或许你是为了给母亲希望而让自己忍痛依然故作坚强,那些猫猫狗狗也因你而知人间温暖,花花草草也自是世间富有。
我爱你的坚韧,你的生是坚韧的。2003年的一份脑瘤报告单,宣判了你的往后余生,多少个夜里,你痛苦难熬无法入睡,一而再再而三的开颅手术让你香消玉殒,你依然用强大的内心支撑着病弱的身躯伏案疾书,留下一段段振奋人心的美文佳话。
我爱你的简单,你的情是简单的。车辆拥堵的路途,年轻姑娘满腹牢骚,你却静心赏景,尽管那些被你称作美景的都是由你心生,你感谢短暂等待的时光,给了你“静”和“慢”的遐想。一米阳光,足以让你觉得世间富有, 一本书籍,更可抵御病痛折磨,在你看来:简单,就已十分美好;我也这般觉得:生而为人,难得简单。
就像歌中唱到:“我爱你,就像风走了千万里不问归期。。。”你也是个热爱音乐的人,只是,这样美妙的音乐,你还能听得到吗?我多想有下一次,也去听一听你悠扬的歌声,看一看你蓝色的礼服,只是今生来世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们隔着万水千山,隔着日月星辰,就算世界末日,也无法相聚。
你的美让多少人流连忘返,你的离去又让多少人痛心疾首,当孩子拿着优异的成绩单兴冲冲跑回家,当丈夫拎着高贵娇艳的紫罗兰走近阳台,当母亲摘下新鲜香甜的女儿最爱吃的草莓,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会是在哪里?也许你早已自己强大自己,拼尽全力去实现那些对亲人、朋友、同事的不能够,只是尘世白驹过隙,尽管你心有不甘,十年还是如约而至,把你带离了故乡。
因为你,我又想到你的丈夫,在你患病期间,他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给你阳光,暖你心房,我敬佩他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的担当。在还未通读这本书之前,我猜想过结局,也许当你离开以后,他终身不再迎娶,一生一次心意动,只为他挚爱的丽华,只是后来与友人谈起,听说他已续弦,我竟莫名心生失落,难道他不应该为你守护终生吗?片刻,我又觉得实属情理之中,即使你在他乡,也应该一定希望他过的好吧,希望女儿有人替你照料,他不过是做了你希望他做的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很庆幸,能在悲观绝望之时如获至宝,寻得《灯笼花》,你在书中只字未提灯笼花,而此书既名《灯笼花》,大概也缘于它的花语:心怀感恩。你感恩所有经历过的生死病痛,因为那使你释然,使你更加珍惜万事万物间的小美好,也使你的生命又一次盛开在繁华的枝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你做到了。
到了他乡,你一定遇到过坎坎坷坷,也忽然柳暗花明,你也一定会奋不顾身披荆斩棘,或心怀感恩活好当下,而我就在你的故乡,守望着你。
后记:马丽华,1973年生,甘肃灵台人,回族,毕业于平凉师范,后又攻读兰州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文学爱好者,作家,曾有多篇文章见于省内外报刊,2003年身患重疾脑瘤,凭借顽强的意志力与病魔抗争十年,2013年5月抱病辞世。生前曾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三尺讲台存日月,一支粉笔写春秋,离世后,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她敢于和命运生死一搏,生的光荣,死的伟大,她真情流露的文字给人无限力量,她坚韧不屈的精神也将永存心中。
作者:柳静,1993年生,爱好摄影、写作,现为皇甫谧文化园管理所干部。
出品:灵台县文体广电和旅游局
原标题:《文旅干部随笔:写给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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